两人一起低头,望着捆在手腕上的精钢锁链,脑子里不约而同,浮现出来的都是钱塘君翘着龙须,嘿嘿嘿地笑着的样子。
“居然敢阴老子……”龙紫轩咬牙。
“被骗了……”阿玖痛心疾首。
他这边正在发愁,只觉得身上一轻——龙紫轩将捆着他的绳子随手一扯,绳索便根根断裂了。
“这么看起来,也不是你的错。”她蹲在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跟他同病相怜的口气。
“既然我爹是始作俑者,看来只有我爹才能解开这姻缘锁了。你就受点儿累,辛苦点儿,想个办法让我爹讨厌你。”
她身上的香气一阵阵袭来,比他闻过的任何花朵都要香甜。
阿玖便有些迷糊,应道:“该,该如何做?”
龙紫轩认真思考了一下。
“我爹生平最讨厌负心薄幸之人。上次堂姐嫁给了泾河龙王的二儿子,遭了虐待,我爹生起气来,便将他给活吞了——不如你也照样学学,对我始乱终弃?”
阿玖蓦然睁大了双眼,张口结舌。龙紫轩在对面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他又僵硬地转头,去看围绕着他们的一干海盗。众人都是一副“我们在谈正事”的认真模样。
只有那只龙虾捂着被夹弯了的钳子,偷偷地拽着鱿鱼的袖子。
“鱿老二,始乱终弃是啥意思?”
“使,就是使用的意思。乱钟器,听起来是很厉害的法器。老大这是在劝他用法器砸开锁链,好让两人都得以自由……”
鱿鱼一本正经地解释。
要命的是,龙紫轩也在跟着点头。
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好嘛!你们也不要光顾着当海盗,偶尔也多读读书好嘛!!
阿玖在心中狂喊。
“不,不行的。”他又想起了钱塘君发怒的样子,打了个寒战:“会被你爹吃了的——他老人家是真吃啊!”
龙紫轩重又想了一阵,忽然亮了眼睛,打了个响指。
“我有办法了!我爹生平有个最害怕的人,就住在无夏,还在莲心塔对面开了家食府,叫什么……天香楼?”
三
据龙紫轩说,钱塘君最怕的便是这位天香楼里的朱成碧,每次见了她都吓得直结巴。偏偏她又最喜欢上水晶殿里做客,回回都是横躺在她爹的龙椅上,将龙宫里的各色河鲜和点心一股脑地吃个干净。每回朱成碧走后,钱塘君都要病上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