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顺不但脸部肿了起来,还满脸是血,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镇长装作没看见他的惨样,厉声喝问:“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你知不知罪?”
二顺别看平常在村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现在见了镇长却两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含糊不清的为自己求情:“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请镇长大人开恩,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二顺的家人也上前,为二顺求情:“镇长大人,请你饶了小儿这一次了,我们保证,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镇长被吵得头疼,皱了下眉头。
有机灵的衙役大声喝道:“放肆,说让你们的镇长面前大声喧哗的,再不退下,大板伺候。”
二顺的家人急忙住了嘴,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事情已经十分清楚了,也无需再审了,镇长清了清嗓子,当中对二顺宣判:“按照武国律法,偷盗满一百两者,砍下双手,作为惩罚。”
镇长话落,满院子的惊呼声。
二顺的爹娘差点昏过去。
镇长威严的扫视了院中看热闹的众人一眼,说道:“不过,人参已经找回,可对你从轻处罚。但你为了偷取人参,打伤李墩母子,实属可恶,现在两罪并罚,打二十大板后送去苦寒之地做劳役。永生不得回来。”
二顺媳妇听到镇长的宣判,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二顺的爹娘身子也晃了晃,在大顺兄弟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
二顺娘拉着二顺爹远远的跪在地上,给镇长磕头求情:“镇长大人,求求你饶了二顺吧,来世做牛做马我报答您。”
镇长厉喝一声:“胡闹,律法岂能当儿戏,是说改就能改的?”
二顺娘痛哭不已。
二顺爹祈求:“那我们认罚行不行,只要不让二顺去服劳役,罚多少的银子我们都愿意。”
听到银子,镇长的眼睛一亮,可是当着这多人的面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假意咳嗽了一声,话里含深意的说道:“这个吗?得和受害人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我可适当的减轻一下对他的惩罚。”
二顺爹看向孟倩幽,满脸的祈求:“姑娘,你就饶了二顺这一回吧,我给你保证,以后他再也不敢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孟倩幽抿了抿嘴唇,将话题又引回了镇长的身上:“镇长大人说了,律法不能当儿戏,对二顺的惩罚我说了不算,还是请镇长大人定夺吧。”
镇长把难题抛给了孟倩幽,以为她会顺着自己的意思给二顺家多要一些银两,没想到她轻而易举的把话题又引到了自己身上,毕竟是做了多年的镇长,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不愿意饶了二顺,略微沉思了一下,想出了一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办法,道:“这样吧,你们先给受害人一部分银两,剩下的看看你们能拿出多少,可以拿来买他的劳役,让他少服几年。”
见镇长松了口,二顺爹大喜过望,满口应承:“好好好,我们马上回家拿银两。”
镇长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打算出多少的银两?”
二顺爹急忙高声回道:“十两,我们家出十两!”
镇长差点仰倒,不置信的问:“十两?”
村里人穷,别说银子了,就是饭有时候都吃不上,二顺爹这些年攒了十两银子,自以为很了不起,天天在村里仰着脖子走路,现在听到村长问他,丝毫没觉出镇长的语气已经不对,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点头回道:“是的,大人,我们出十两银子。”
镇长勃然大怒:“十两银子就想买你儿子的劳役,大白天做梦了吗?”
二顺爹没想到十两银子都不够,慌忙说道:“大人,十两银子已经很多了,我们老两口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多一两也拿不出来了。”
镇长的怒气未消,说出的话也难听了许多:“那就别拿出来了,留着当棺材本吧。”
二顺爹愣住。
村长的见识好歹比村里人多一些,见镇长大怒,便小心说道:“大人,这平常百姓能拿出十两银子已实属不易,请您看在他们是真心实意的想认罚的份上,就饶了二顺这一次吧。”
镇长当着这许多人和孟倩幽的面出尔反尔,允许二顺家用银两换他的劳役,没想到二顺家只能拿出十两,顿时感觉自己成了村里人以后讨论的一个笑柄,心里的怒气噌噌直长,语气不善的对村长说道:“你作为一村之长,不为受害人考虑,反而为这种偷鸡摸狗,道德败坏的人求情,你这村长是不是不想当了?”
镇长的话落,村长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惶恐的为自己辩解:“大人明察,我只是看二顺的爹娘年纪已大,不忍心看他们失去儿子痛不欲生的摸样,才为二顺求情的。绝对不是失了偏颇,向着他们。”
镇长冷哼一声:“如此最好,不然你这村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村长弓着身子,任凭脸上的冷汗直往下流,擦也不敢擦一下。
镇长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吩咐衙役:“将犯人带走!”
衙役应声,将二顺拽起,吆喝着就要回镇上。
镇长讨好的问孟倩幽:“姑娘对这样的处罚可还满意?”
孟倩幽恭敬的拍着马屁:“大人公正廉明,实在是我们清溪镇人的福气。”
镇长听着心里舒坦,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