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回道:“还有退热的药,说是包副将发热的时候给他熬好喝下去。”
“拿来我看看。”孟倩幽说。
那人急忙去了外面,很快就提着几副药进来。把药放在了桌子上。
孟倩幽打开其中的一副,检查了一下,扬声对外面喊道:“来人。”
老管家应声而入:“姑娘,”
孟倩幽把药包递给他:“速去让人熬了来给你家少爷喝下。”说完又道:“你家老爷在院子里吗?让他进来吧。”
管家应声,提着药包快步走到外面。
包清河始终提着心,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听着屋内的动静,在包一凡第一次昏过去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整个人也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后来听到屋内又有了动静,又提起了希望,强忍着自己没有冲进来,现在听见孟倩幽的话,迫不及待的就快步走了进来。急切的问:“凡儿怎么样了?”
“毒血已经放出,毒性也解了,不过现在失血过多,人昏了过去,如果在十二个时辰以内醒来,命就保住了。”孟倩幽回道。
包清河闻言大喜,急切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府里有百年的人参吗?”孟倩幽问。
包清河原来只是一名小小的清河县令,受了褚文杰的托付去帮他找人,自然不会像别的官员一样贪污,后来调到了京城,来管理这穷困的北城,更不会有油水可捞,平日里的俸禄除了维持温饱以外,只是小有剩余,家里哪里会有百年的人参。
见他不语,孟倩幽便知道他没有,对褚文杰道:“德仁堂里应该有,不过这么深更半夜的,估计伙计也不敢卖给我们,不如您亲自去文泗家里一趟,让他取了给送过来。”
褚文杰本应随着大军一起回城,只不过因为包一凡受伤,他才领着几个手下悄悄的换了装扮把包一凡送了回来。如果他去文泗家里,被有心人知道了,告发到皇上那里,他会落得一个私离军队的罪名,弄不好会被皇上责罚的,孟倩幽的话落,其中一人连忙说道:“这万万不可,将军私自回京的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
孟倩幽说完,才想到了这一层,点头,打开门帘走了出去,对孟齐和郭飞说道:“二哥,你回府一趟,我的屋里有霍老爷送的几棵百年老参,你快去取过来,郭飞,你随二少爷走一趟。”
两人应声,转身往外走。
包清河走出门外,喊住他们,从身上摘下一块牌子递给孟齐:“你们深夜策马狂奔,如果遇到巡城的兵士就麻烦了,这是我的令牌,如果碰到他们,就说我有急事要你们去办,他们自然不会拿你们如何。”
孟齐接过,和郭飞一起大步出了院子。
事情吩咐完,接下来的只有等着了。
孟倩幽转身回了屋内,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
包清河也跟了进来。
屋内几人见没有了自己的事情,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褚文杰,孟倩幽和包清河三人。
褚文杰也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包清河忍不住心里的挂念,走到床边看了看包一凡,见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果不是胸膛还略有起伏,整个人跟死去了没有什么区别。而他的身下,黑血已经流满了大部分的床单,甚至连地上也流了不少。
包清河心疼的不行,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包一凡的脸庞,喃喃道:“凡儿,你要挺住呀,爹真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孟倩幽听在了耳朵里,心里发酸,可是她真的不敢保证什么,给包一凡放出来的血太多了,这里又没有输血的条件,完全靠包一凡的毅力自己撑过来,但凡他一泄劲,人就会在悄无声息中死去。
褚文杰坐在一边不说话。
床上床下的血实在是太触目惊心,包清河转头问:“孟姑娘,能不能让人把凡儿身下的床单换一换。”
孟倩幽摇头:“包公子的伤口刚止住血,如果挪动的话,伤口崩开,再重新出血就麻烦了。”
包清河了然的点头,搬过一个凳子,放在床前,坐下,伸手抓起包一凡的手,紧紧的握住,无声的给他传递力量。
孟倩幽转头,问:“褚将军,不是说边关危机解除,大军班师回朝了吗?包公子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褚将军的神情有说不出的懊恼:“军中混入了奸细,伺机对我出了手,包副将替我挡下了那一剑。”
孟倩幽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