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
傅寒青说道:“我记得!那你现在,你,还要画吗?”
“现在啊。”应翩翩笑了笑,笑容之下却藏着股说不出的恶意,淡淡地说,“我的画功已经废了,你不知道吗?”
轻快跳动的心又一下子仿佛落入了冰窟之中,瞬间冻结。
应翩翩终究还是在恨他。
傅寒青神色一黯,勉强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不想画咱们就不画了,画画那么枯燥,哪有游玩和美食吸引人。我听人说这附近有一家酒楼,江南菜做的非常好,你这些日子也没吃好,等明天我就带你去吃,好吗?”
傅寒青大约是真心想安慰他,可这话却说的应翩翩心里一顿,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居然还敢带他出去吃饭,可是确信寻他们的人不会找过来吗?
他们在路上统共也没走多久,这个地方离京城未必很远,但看来绝对十分偏僻,才让傅寒青如此笃定。
不知道自己路上留下来的记号能不能被发现,特别是中间还隔着这段水路,要找人可就难了。
应翩翩面上未显,亦不置可否,只淡淡的说道:“我累了。”
傅寒青道:“咱们就住在前面那处渔村里,那里有个很宽敞的院子,很快就到。”
他顿了顿,又说:“你要是走不动了,我背你去。”
傅寒青背对着应翩翩弯下了腰,应翩翩却白了他一眼,反问道:“我没长腿,还是你咒我残废?”
说完之后,他就直接无视了傅寒青,径直绕过他扬长而去。
傅寒青的护卫严崇从后面走上来,正好见到了这一幕,简直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对傅寒青说道:“将军,应大人他、他也太过分了,您就这样忍吗?他怎么这么不领情?”
其实他与其说是惊讶应翩翩的不领情,倒不如说是觉得人家都这么烦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死要活的献殷勤,非得把人弄到手?
傅寒青直起身来,淡淡地说:“这样就很好了。”
他自己笑了一下,看着应翩翩的背影,又低声道:“我就喜欢他这样。”
发怒也好,冷淡也好,讥嘲也好,都是那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他,不会再像那些梦境中一样,心灰意冷,一片死寂。
应翩翩可以将一切重新来过,但这样的机会他也想要,无论付出任何代价。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