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的手倏地一顿。
他自己也满衣是血,但那些都是敌人的,池簌一直面色如常,行动利落,身上没有伤口,把点心拿出来之后应翩翩也就没有多想。
但此时看这血迹,如果是来自于他人,应该是喷溅状,若是血实在太多,起码也是片状被浸湿,怎么也不可能呈现出这样一道横痕。
可是就算在此时,应翩翩仔细回想池簌刚才以来的种种言行,也竟然没有发现他表现出任何虚弱不适之感。
池簌将此处所有的痕迹都清理干净,正想回头说话,却见应翩翩站在那里,拿着一包点心出神。
他走过去,搂住应翩翩的肩膀晃了晃,道:“阿玦?”
应翩翩在池簌怀里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伤哪了?”
池簌一顿。
应翩翩道:“胸口?”
饶是池簌一直知道他聪明,已经很小心地隐瞒了,此时也被吓了一跳,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没、没有……”
应翩翩已经径直伸手,解开了池簌胸口的衣服。
池簌想躲,被他一瞪,终究没敢动。
衣襟扯开,应翩翩皱起眉来。
他发现池簌胸前果然有一道深深的刀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的缘故,伤口的血液已经结痂,但是皮肉翻卷,看起来极为恐怖。
刚才他们在千军万马中突围,应翩翩身上硬是一点伤都没受,甚至有的时候他想自己挡剑都伸不开手去,池簌就已经把他护得密不透风了。
但是以池簌的武功之高,他自己竟然会在这种致命的要害部位受了一道如此严重的伤。
应翩翩怒道:“为什么不早说!”
池簌看了应翩翩微愠中带着懊恼的神情片刻,慢慢弯起眼角,将他搂进怀里,带着安慰抱了抱,说道:“因为没有什么大碍,我才不说的。一受伤我就已经把旁边的穴道点住止血了。眼下只不过是疼了一些,根本没事。”
“阿玦,没事,别急。”
应翩翩道:“什么没事,我说你脸上怎么白的跟鬼一样!”
池簌反倒笑了,觉得应翩翩纵使一身狼狈,面带恼色的样子也这般可爱,他说:“白了还不好?白了或许还能显得我更加俊俏一些呢,能让你多喜欢我一点。”
应翩翩刚才乍然看到池簌的伤口,大惊大怒,此时说了几句话,他也冷静下来,白了池簌一眼,说道:“你也不用拿话哄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一点事都经不起。你瞒着我这笔账,回去我再跟你算,现在还不坐下,好好再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