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吃药。”宋筠月说。
“为什么我没死……”江藜芦喃喃说着,声如细蚊。她重复了好几遍,眼角不觉流下泪来。她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又是喝酒又是绑石头的,为什么还没死?
宋筠月凝神听了一会儿,才听清江藜芦的话。她一时心酸不已,只得说道:“你还没杀我,你轻易死了,如何向你家人交代?”
“为什么我还没死……”
“绳子断了,天不收你,”宋筠月还想劝她喝药,“快,把药喝了。”
“为什么……”她声音沙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屋子里一时安静地可怕。宋筠月默默放下了药碗,只是凝视着床榻上的江藜芦,一言不发。
“为什么……”
“你就这么想死吗?”宋筠月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着。
江藜芦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根本不理会宋筠月。
宋筠月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她如此,也不忍再说了,只想赶紧先劝她喝药。这小丫头刚刚被从水里救上来,还发着烧呢。
于是,宋筠月舀了一勺药,小心送至江藜芦口边。可江藜芦双唇紧闭,动也不动,仿佛是个木头。
宋筠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好言相劝对江藜芦来说根本不管用,这丫头是铁了心的要寻死了。于是宋筠月放下药碗,冷冷吩咐了一句:“灵鹭,派人把成练抓来。”
她说着,又看了眼江藜芦,可江藜芦依旧不为所动。宋筠月无奈,只得又咬了咬牙,道:“若江藜芦再敢寻死,就让成练给她陪葬!”说罢,她也不再喂药了,起身就要走。
“你就这么喜欢牵连无辜吗?”江藜芦声音沙哑微弱,可还是被宋筠月听见了。
宋筠月回头看向江藜芦,只见江藜芦已睁开了眼睛,正望着自己。宋筠月便点了点头,故作轻松:“是啊,我铁石心肠、心狠手辣,我还杀人成性,手足至亲都能痛下狠手。我就喜欢看见血流成河的画面……小江儿,你最了解我的了,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你不会的……”江藜芦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可浑身无力,刚坐起来一点点便又倒了下去。
“你大可以试一试,”宋筠月藏住了所有的担心,笑得颇为开怀,“试了就知道了。”
宋筠月说着,又眨了眨眼睛,看起来轻佻至极。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真的很想冲过去抱一抱这个脆弱的小姑娘。可她没有办法,只得默默离开。
灵鹭见状,连忙跟上了宋筠月。可刚出门,她余光便瞥见了江藜芦仍是躺在床上,却伸着手要喝药。
“殿下,”灵鹭忙道,“江姑娘在喝药了。”
“嗯,”宋筠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又难免有些小得意,道,“这小丫头,我还治不了她吗?”
“殿下,咱们今日又没去上朝。”灵鹭小声嘟囔了一句。
宋筠月正走着,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又自我安慰道:“放心,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