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场众人无一人敢当面提及,或许是听到的传闻太多,他们毫无根据,却直白地能够感觉到但凡有人敢提,身先士众的勇士就不用选了。
萧醉泊,真的敢无视皇命肆意而为。
好奇归好奇,请罪人的头埋得一个比一个低,萧余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跪下,气也是不打一出来,气急之下猛地顿悟。
不对啊,他们不一样都是皇子?
论南下,萧醉泊的话语权比他还低!
萧余奇立马支楞,找回场子当场开骂:“萧醉——”
两个字愤愤脱口,立于他面对厌厌的黑瞳却倏地一亮,惊吓的感觉都没传达到大脑,萧余奇便眼睁睁看着萧醉泊转过头,亲昵低头,语气轻柔:“这下醒了?”
态度转变太快,俯身的官僚哪里有胆子只是萧醉泊,最后才屈服的几人更是被无由来的厉鬼柔情震撼到面色惨白两度。
而在萧醉泊身后的安以墨如梦初醒般含糊嗯声。
哈欠!终于打出来了!
抬手抹去生理泪水,身心舒适的安以墨调整好状态往萧醉泊搞出来的巨大阵势不经意瞥了眼,随即移开,仿佛这群人压根不存在。
身处低气压中心,安以墨却跟漠视跪满地的人一样无动于衷。似若含情的双眸微动,少年郎冲萧醉泊笑笑,明确又回答了遍:“嗯,醒了。”
萧醉泊微滞,察觉到话中意后莫名一笑:“这里碍眼的东西太多,去旁处走走,本王很快就来。”
说着,萧醉泊微微抬手,在旁待命的魏武和上官朔瞬间会意,齐刷刷应声:“是!”
到底谁才是此次风波中的至高位者,几语立下。
“王妃!”人群里有聪明的,“是下官舟车劳顿一时失言,请王妃恕罪!”
“是下官失言,请王妃恕罪啊!”
“请王妃恕罪!!”
有人开头,求饶声接二连三,转变目标比墙头草还快。
萧醉泊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每说的一个字都像刻在他们恐惧的根骨之上,忍不住颤栗。
这么一个地狱里的疯狗想咬他们甚至无须理由,性命比草芥都不如!
可偏偏是这么个疯狗,竟然有人能治住!!
脑子转得快的一琢磨,他们当中以往讽刺萧醉泊的不在少数,说出去的话难以入耳,可至今他们都好好的,捏着鼻子等报复的一个月过去等来一场空。
这次说到底,萧醉泊扣上来的蔑视皇亲国戚的大帽子的原因不就是为他的王妃吗!
天铺盖滴的呼声簇拥着安以墨,萧醉泊不动声色地收回满意视线,默许这场为安以墨笼络名声的失控。
坏人他来演就好,但安以墨的话语权必须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