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门主真的攻陷了玉衡呢?”
“朕相信朕的子民……但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朕会和玉衡共存亡。”
“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阮鸣毓微微地给眉头打了一个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阜怀尧问。
阮鸣毓眼神迷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当皇帝。”
阜怀尧想了想,“这需要理由?”
“当然,”阮鸣毓不满他的敷衍般的反问,“哪有人是天生想要干什么的?”
阜怀尧本来想说这世间其实很多事情都没有为什么,但是话到了一半,就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可能……”他顿了顿,“可能是存着那么一点……自己能够改变什么的心思吧。”
……
京城里,风云暗涌。
作为代任左相的楚故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手头里的奏折。
他就愣是不明白了,闻人家族当年还算是个名门望族,后来衰落百年,又历经混乱七零八碎,宿天门崛起也不过百年,满打满算最多是个江湖组织,它到底是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挑拨得了沙番这个胆小鬼和大莽那个刚刚被与玉衡打得鬼哭狼嚎的国家再度对玉衡发兵的——虽然现在只是秘密调动军队,不过看上去沙番和大莽都似乎信心满满啊……
燕舞趴在不远处的书桌上一脸垂死状,“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他啊~~~”
正在烦恼着的楚故一本书砸了过去,“赶紧给我看奏折,今天看不完今晚就不用睡了!”
燕舞怨念:“……”最近天仪帝出宫,政务分发到各处,端明殿本来就忙了,回来还要帮楚故的忙,辰州水军和范行知那头刚搞定,边疆又起问题了,今年的多灾多难,直接导致了一众文武百官的杯具生活!
楚故继续对着那本奏折发呆,不过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不对了,“阿舞你过来!”
对方的语气有些急切和奇怪,燕舞拖起快要虚脱了的身体,爬了过去,盯着他手里的奏折看了看,“怎么了?”
朱笔御批,蓝笔点阅,盖着玉玺……唔,有什么问题了?
楚故盯着那些朱笔御批的痕迹看了很久,然后点了点一个字的最后一点笔锋,“你觉不觉得……这个字好像不太像是爷的?”
燕舞闻言,也仔细看去,半晌之后,脸色古怪地和楚故面面相觑。
天仪帝的十一个年轻心腹里,除却连晋、甄侦、庄若虚那些陪着他长大的之外,和他最亲近的估计就是楚故和燕舞了,对他的字迹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加上这两个曾经的文状元对书法也颇有研究,所以阜远舟即使模仿得天衣无缝,但是还是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痕迹被他们两个察觉出来了。
于是两个人都心神不宁起来。
算起来……天仪帝这两天似乎都没单独给他们来信了啊……
楚故和燕舞再度对视一眼,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之前就有大臣说请天仪帝回来主持边疆大局了……如果天仪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楚故有种预感,这几天他怕是要拿脑袋压在太和殿上保朝政不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