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的话就一壶都没有了。”
“你……大不了小生不考了!”
阜远舟听得嘴角抽搐忍无可忍,伸手一把把人揪过来,笑容明媚眼神阴森,“你不考了?嗯~?”
被他揪住的人的冷汗刷拉一下就下来了,谄媚地笑笑,“原来是阜三爷啊,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人鲜眉亮目洒脱不羁还欠揍得很的,不是苏日暮还能是谁?
另一边拎着一壶酒的男子柔雅秀美,一身湛青长衫,长身玉立,修长挺拔,正是甄侦无疑。
阜远舟对他点点头表示招呼,回头继续把手里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晃上两下,“既然还认得本王,怎么的就忘了本王说过的话呢?”
潜意思表露无疑——敢不考的话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倒光你的酒!
苏日暮轻咳两声,义正言辞,“阜三爷多虑了,文试是一展才华为民请命捐躯赴国的大好机会,如此为国为民为众生的大事,小生怎么敢轻视呢?”
这话说得实在不是酒才的风格,听得在场另外两人一阵鸡皮疙瘩四起,阴风阵阵卷上后背。
不动声色地将苏日暮从永宁王手里解救出来,甄侦道:“三爷是代陛下巡视考场的么?”
这番维护般的动作让阜远舟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不过面上没有表露什么,只道:“嗯,宫外不太平,皇兄就不过来了。”
回头又见苏日暮还在虎视眈眈地打着那壶酒的主意,阜远舟气不打一处来,“苏日暮!你记不记得你马上就要进考场了!?!?”
“记得啊,”苏日暮答得爽快,“所以赶紧把酒给小生吧,不然待会儿就该睡着了。”
话刚说完,他还打了好大一个呵欠来证明他确实没睡醒的事实。
在场两人油然而生出把他往死里掐一顿的冲动。
好不容易把喝完一壶酒嘀嘀咕咕不满意的苏日暮那厮弄进考场,在朝廷美男榜、腹黑榜、最靠谱但是最不能惹榜上占前三甲的阜大神才和甄美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下半口气,对视一眼,颇有英雄惜英雄两眼辛酸泪的意味,一切尽在不言中啊不言中。
至于剩下的半口气?等春闺榜单放出来了再说吧!
临开考前,阜远舟去巡视了考场各处的警戒,两位主考官——京城府尹楚故和端明殿学士燕舞,四位副考官——翰林院、太学院、礼部的官员都到齐了,试题密封得严严密密,考生也全部到场,进入单独的隔间在等待了。
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让习惯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位诸位大臣们都有些嘀咕了。
阜远舟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又飞快松开,保持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他是代表当朝天子来的,若是他都如临大敌,其他人就更慌了。
礼部尚书卫铎清点完人数,从考场走出来——开考后除了代帝出巡的阜远舟其他人都不能擅自进出了——然后被永宁王殿下叫住。
“考生有没有什么问题?”
阜远舟问。
卫铎摇头,道:“一切正常。”
就是看到传说中的酒才苏日暮居然真的跑来参加科举的时候脚步滑了一下罢了。
阜远舟看着官兵开始疏散看热闹的人群,拉起警戒的长线,心里千念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