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裴砚放下车窗,唇角轻微勾起一抹弧度,他摇了摇头,“以下犯上造反叛乱,我能在林家人这些死无全尸的下场中捞到一个苟且偷生的结局,已是万幸了。”
“那是自然,,只是你如今容貌变换的事,我虽已飞鸽传书告知她们了一些,但你可想好如何和她们说了?”
林裴砚微沉下眸子,半晌才道:“她们若认得出这张脸,自然会懂的。”
宁挽榆微微挑眉:“倒也是,怕是只有我没有见过阿砚的娘亲吧。”
林裴砚笑道:“小栀也没有见过啊,这你都要争吗。”
宁挽榆没有回答,不置可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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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马车悠悠的停在一间临水的小宅子,黑瓦粉墙绿萝缭绕,又傍水而生,偏生出几分水乡温柔来。
宁挽榆的贴身小厮已轻叩大门,不一会儿便见一妇人开了门,正是林裴砚许久未见的钟姨。
林裴砚这边也已从马车上边下来,朝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钟姨和青竹此刻都站在门口,她们虽早已收到宁挽榆写的飞鸽传书,说是世子爷还活着只是容貌姓名全都更改了。
但如今瞧见这与去世的薛夫人一模一样容貌的男子活生生站在自己身前,确实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半晌无言。
还是青竹提起些许勇气,轻声对着林裴砚的方向问了一句,“世子爷?”
林裴砚闻言莞尔,轻轻点头。
钟姨和青竹当即落下泪来。
宁挽榆也从马车上下来了,见三人这副久别重逢的模样略有所思。
“阿砚,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林裴砚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竟在门口呆呆站了好一会儿,他忙不迭的点头,转身便想去拿马车里的行李。
只是宁挽榆的贴身小厮倒是力气不小,直接搬着三人的行李走进了那宅子里。
林裴砚略微吃惊,正想追着人走,不想走的急了些,踩上了青苔脚底打滑。
眼看着林裴砚就要摔倒在地,所幸宁挽榆及时搀扶住了他的身子。
林裴砚方才站稳,连忙道:“宁小鱼,多谢。”
宁挽榆倒是笑笑,松了手,“阿砚真是不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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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宅子里边也是十分精致,过了大厅便是四面环绕的屋子。无论是屋子里精致的陈设还是院子里的悉心栽种的树木无一不透露着主人的良苦用心。
“原本我和钟姨二人住着这么大的院子,单房间就空了好些呢,如今主子和宁少爷一道过来了,倒是带了好些人气儿呢。”青竹一边笑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