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不由愣住,他嫉妒什么?有什么好嫉妒的?她做什么了?话说她自从嫁给他后,除了至亲之外,就连公狗都是远着的,何曾和别的男人有过什么啊。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抓住宇文初不放他:“说说清楚,为什么嫉妒?”
宇文初才说出那句话就已经后悔了,这会儿正恨不得可以把说出去的话捡回来吃掉呢,哪里肯回答她的话?当即翻脸不认:“什么?我说什么了?”
明珠把他从她的头发中扒拉出来:“你说你嫉妒了!嫉妒谁呢?我做什么了?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早到晚都在为你操心,回家出门都要报备,哎哟,我容易吗?居然这样也能嫉妒?殿下的心眼有针尖大吗?”
宇文初索性装糊涂到底:“你听错了,我是说我刚才没吃够。”
她还没有老糊涂到耳背的地步呢,哪里就能听错了。明珠瞪大眼睛盯着宇文初看,妄图用眼神打败他,看得他无地自容,自己检讨自己招供。哪知宇文初比她脸皮厚多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你就是听错了,我嫉妒什么啊?莫名其妙的我嫉妒什么啊?谁配得上让我嫉妒啊,哈哈!”
好吧,他赢了。
明珠翻个白眼,小心仔细地替他盖上了被子,眼里的温柔宛如春天里的碧水一样,差不多能把人湮没。
宇文初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我想让你知道,不管近来有多事烦,将来有多艰难,我都不后悔娶了你。这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要胡思乱想,别听信别人的话,以为真的娶了你后带了多少麻烦过来。”
明珠不好告诉宇文初她压根就没有这样想过,她从开始嫁过来时打的主意就是要把他拖下水啊,哪里会这样多愁善感?但是人家既然向她表白,她就得捧着接着,她表示很感动:“还是殿下对我好,这些日子我的想法可多了,就是害怕你会这样以为,嫌我不好什么的。幸亏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娘儿俩算是可以把悬着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明珠边说边表示委屈,各种挨挨擦擦,各种难过心酸。宇文初一本正经地说了她一通:“就这么点事儿你都承受不住,遇着更大的事儿你怎么办?叫你信我,有什么话要说出来,你嘴里答应得好,实际上呢?自己藏在心里想不完,我可警告你,若是你因此坏了身子什么的,我饶不了你。”
“哦。”明珠很是乖巧听话地听他训完,认真检讨:“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宇文初这才心满意足地吹灭了灯,命令她道:“睡吧!”
因为彼此吹捧到位,所以两个人都很身心愉悦。
第二天晚上,因为要等敬松的消息,明珠早早上床休息,叮嘱宇文初:“殿下到时候一定要叫我!”
宇文初不明白她怎会这么有精神,却也答应了她。等到四更时分,冲天的大火自临安王府烧了起来,映红了半边天,宇文初把明珠晃醒过来:“起来看热闹。”
明珠披散着头发,随手抓起狐裘裹在身上,走到窗边去看热闹,问宇文初道:“如果真是密室,火攻不一定有效,也不知道能不能逼出来啊?但愿没有弄错才好。”突然想起了乌孙郡主,又有点不忍:“其实她就是小心眼了点儿,运气不好才嫁给宇文佑,但愿她不会有事。”
宇文初道:“她不会有事。不然我们还怎么和乌孙王谈条件?逼不出来也没关系,火攻造成混乱后正好往密室里扔火药,直接炸掉就好了。”
既然这样,明珠也就不操心了,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果然听到了一声闷响,想着应该是火药起了作用,便没了兴致,打个呵欠道:“我还是接着睡吧。”
宇文初也跟着她回去睡,明珠奇怪道:“殿下不等着敬松他们回来吗?”她以为捕杀江珊珊这种事,是很紧要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动手,怎么他反而跟着她躺下了?
宇文初鄙视地看她一眼:“他们回来了自然会来禀告,遇到事我就要坐着傻等,那岂不是和你一样傻了?”
明珠无端被喷了一顿,心情十分不好,坚决不许他挨着她睡。宇文初解释:“是说你怀了孩儿之后有点傻了,并不是说你就真的傻。”
反正都一样,反正就是再骂她傻。
明珠懒得理他,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动了一下,就好像是一串水泡“咕嘟咕嘟”冒出来似的,倏忽不见,那感觉却十分奇特,并不像是肠道蠕动的感觉。她一下子就不敢动了,整个人都绷紧了,聚精会神地感受这种奇异的感觉。
宇文初见她始终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只好又和她解释:“是和你开玩笑的,并不是……”
“嘘,别说话。”明珠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继续聚精会神地想要抓住那奇异的感觉,然而那串气泡冒过之后就再也不冒了。她很沮丧,怪宇文初道:“都怪你,都怪你啊。”
宇文初变成了那个郁卒的人:“我做什么了啊?”
明珠指着刚才动过的地方给他看:“他刚才好像动了啊!原本是还要继续动的,就是怪你说话吓着了他,所以他不动了。”
宇文初哭笑不得,她怎么就知道是他吓着了孩子啊?好吧,胎动总是好事,这证明孩子很健康很强壮。他让明珠躺平了,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到她的肚子上去,试图能听到点非比寻常的动静。
明珠指点着他:“这里,是这里。”
他耐心地把耳朵挪过去,等了许久,却只听到“咕嘟嘟”一阵腹响,下意识地以为是胎动,整个人都绷紧了,喜悦地道:“这不是吗?”
明珠窘然:“是肚子响,不是他在动。”
宇文初沉默了一会儿,道:“晚饭时叫你少吃点豆腐,你不听,尽听见你肚子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