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背对他躺着,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秦院长给姚牧羊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然后拿着检查单站在她床前直摇头。
姚牧羊这才觉得后怕,攥着被角问孩子怎么样了。
秦院长对她春风和煦:“别担心,从b超看胎心胎芽都正常。”
然后转身对池遂宁急风骤雨:“你怎么回事?她尿酮都三个加号了,体重比上周轻了两公斤。既然决定生下来,就要负责任,没有食欲就弄点好吃的,容易低血糖就随身带些小零食,这都不愿意做,以后怎么养孩子?”
虽然骂的不是自己,姚牧羊听了却无比难受。留下这个孩子是明明她自己的决定,却对它如此草率。
她垂下头:“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注意的。”
秦院长叹了口气:“没有人能指责你对胎儿不好,因为结果要由你承担,无论好坏。”
池遂宁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放在膝上:“我该做些什么?”
姚牧羊赶紧也打开手机备忘录,却被他熄灭了屏幕:“我们出去说,你睡一会儿。”
许是真的累了,池遂宁的后半句话像个咒语,他一出门,姚牧羊就睡着了。
许澍在病房门口来回走了三百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最崇拜的人生楷模,理智、严谨、有规划的池总,怎么会看上空有胸无大志的姚牧羊?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狠心甩掉的前女友成了老板娘,羞辱她的时候又被老板抓了个正着,他该何去何从。
见池遂宁出来,他忙跟上去,支支吾吾叫了句池总。
池遂宁神色一如往常:“学校的事处理好了吗?”
说到工作,许澍立刻警醒,有条不紊汇报:“我已告诉院长您有急事先离开,之后再由您亲自说明情况;现场不少人认出了您,照片都删掉了,但恐怕会引起议论,后续会跟进网上舆论研判删帖还是公关。”
池遂宁点点头:“这事儿和日程表你交接给陈星,手里的其他工作列个清单,明天给我。”
许澍背上一凉,语无伦次起来:“池总,我和牧羊,不,和令夫人是年少不懂事,没什么的感情的,也不是,当时确实是真心的,但是……”
这话正说反说都不对,他只好寄希望于不知者不罪:“我和她已经三年没联系了,真的不知道您和她的关系!”
池遂宁静静听他说完,表情纹丝不动,然后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许澍颤着声表忠心:“我只想跟着您干,您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您要是让我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你执意留在风驰,我可以派你到子公司做副总。”许澍眼睛一亮,刚要感激涕零,又听他补了一句:“但不能在京城。”
他后背一凉,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在居大不易的京城站稳脚跟,风驰为了供应稳定,在全国各地建厂,天知道会被发配到那个犄角旮旯。
“我也不是赖在公司不肯走,只是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实在舍不得。”
池遂宁淡淡一笑,没有拆穿他:“你若想另谋高就,普天银行正在招公司部副总,你可以带着风驰的业务一起去。
许澍立正站好,向他鞠了一躬。
再开口时,带了几分真情实感:“池总,从我第一次见您,您就待我极好。当年我组织不力,您的毕业演讲被搞得一团糟,但您二话没说就原谅了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