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尧……”她嗓音微弱喊出声,眼睑淌的泪水顺着她的瞳孔转动而波澜,随时准备夺框。
“嗯。”苏祁尧眸中布上层层叠叠的红血丝,致使周边的气体轻颤,他还是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减缓她低迷的心情。
“苏祁尧……”
情绪溃不成军,当袭来时压根没有抵挡的能力,乔知吟能依靠的只有身边这个人,将自己的崩溃交予他。
浑身几乎脱力,瘫倒在苏祁尧的怀中,她双手回抱住他,喃喃自语:“小黄鸭走了……”
宽大的掌心还在自己脑后,将她托着,抚婴儿那般轻拍,任凭清凉气息扑散周匝,戮力镇定情绪。
连他沉哑的嗓音也显得那么温柔:“乖,不难受。”
宠物医院寂寥的走廊尽头,傍晚霞光倾洒,将这条空荡的路拉得无比漫长。
女人任意发泄自己的难受,一缕缕愁随着那条狗远去,而耐心安抚她的男人甚至比她更显摇摇欲坠。
他全身上下都沾上狗毛,因为难以从脑海深处那股骇人漩涡中挣脱,仅剩最后一根绳索拉着他。
那根绳索就是他怀中的女孩。
更像是两具破烂不堪的身体的相互慰藉。
乔知吟是等到自己的情绪稳定些才意识到这件事的。
——苏祁尧那么怕狗,却还帮她将小黄鸭送过来,固执抱住小黄鸭那么久。
乃至她过来时小黄鸭还在他身边,是他让小黄鸭坚持住直到见她最后一面。
在这个过程,他会经历怎样的煎熬。
轻撩沉甸甸的眼睑,苏祁尧那张煞白麻木的脸显露无疑,就连下颚骨到锁骨的浅静脉都突出得那般清晰。
他甚至想掩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别过脸生硬错开她的眼光。
乔知吟头脑空白了片刻。
闭上眼时仅剩的几颗泪顺势往下滚动,恰好融化在两人紧紧相牵的手。
她努力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明明记得我出门的时候关了门的,不会让小黄鸭出去打扰到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你看到它了……对不起。”
语无伦次的一番话,说出口更像是对他的指责。
苏祁尧抱着她的手越来越僵,竭力让语气听起来冷静:“门确实是关的,我从房间看见它情况不对,才擅自开了你的门把它送过来。”
他并非不知道这几日乔知吟刻意躲着他,他不明所以,只能归结为这又是她在与他划清界线。
因此这段时间内他唯一能接触到她的方式只有从自己卧室的窗口远远瞥向对面晒太阳的她,他也才切实感受到在小黄鸭身边的乔知吟有多活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