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不是问句,但孟纾抱着盆顺口接了句:“也可以。”
谢河野:“……”
呃……
孟纾只是顺口接的话,也意识到有点不好,说:“我撤回。”
谢河野冷哼一声:“你想得美。”
头也不回的擦肩而过。
孟纾在原地站了几分钟,主要原因是在思考谢河野这句话里的歧义,虽然她知道这句话是接在“也可以”后面的,但当她说完“我撤回”之后,这句话再说出来就有了另一种解释。
既可以是反驳前一句,也可以是反驳后一句,如果是反驳后一句的话,那谢河野便是认可了孟纾那句“也可以”。
孟纾想:说话和搞学术一样,还是应该严谨些为好。以后在学术文章上的遣词造句还得更严谨认真才是,这么想着,孟纾端着盆又接着往回走,后脖颈却被人拉住了。
动作实在算不上轻柔,和以前谢河野对她捧在手上怕摔了的态度简直大相径庭,孟纾还没回头,怀里就接住了个吹风机。
谢河野说:“拿回去吹,你是想得流感传染所有人是吧?”
孟纾说:“我……”
她是想着万一待会谢河野要用,她拿回去了人家不是就得湿着回去了么。以前对人那样坏现在可不得对人好点,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嘛,也教人家当年的阴影小一些。
可她话还没说完人就折返回去了,关门的动静还不小。
孟纾:“……”
关心人能不能好好关心啊。
当年那些事怎么将好好的人刺激成这样了呢,孟纾看了眼怀里的吹风机,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实在罪孽不浅。
又是一阵呼啸扑面的冷风,孟纾赶紧跑回房里关上门,将东西放在桌上,用毛巾胡乱擦了下头发,将吹风机插上电吹起来。
孟纾在考博士那年就想将头发剪短,跑进跑出的做实验实在不方便。奈何孟舟歌女士不允许,说小姑娘就该一头柔顺黑亮的头发才对,孟纾知道母亲拉扯自己的过程中又多少艰辛与不易,就顺着她来了,她一向很少违逆母亲。
一头距离腰上还有一指长的距离的头发是她最后的倔强,吹了老半天发尾还有些许潮湿,孟纾觉得差不多了,发根干了就行。
吹风机声音停下时,谢河野的房间门也关上了。
孟纾:“……”
她看着手里的吹风机犹豫着要不要去问问看谢河野要不要用,最后还是作罢了,又看了会资料孟纾先将包里事先准备好的小夜灯插上,这才关了灯。
一个小黄鸭那样手掌大小的小夜灯插在床头,幽幽暗暗散发出昏暗但足以照亮这间房间的灯光,孟纾安心的躺下闭上了眼睛。
呼吸逐渐平稳,陷入深眠。
隔壁房间,谢河野靠在床头,这间房的床摆放位置和孟纾那间房是相反的,此刻隔着一堵墙壁,两个床头对在一起,贴着墙壁,是离孟纾最近的位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