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今臣说:“嗯,后天周一。”
孟纾说好,让他放心,坐了会她抿抿嘴,没头没脑的说起:“你知道吗,在西方宗教里,上帝只创造了男人,是在之后觉得他一个人太孤独了,才拿走他一条肋骨创造了女性。”
何今臣看她,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还是示意自己在听。
孟纾说:“所以在西方宗教里,女性的身份是以男性为中心创造的。”
她说:“可女性就是女性,不是除了男性以外的第二性,她们的生活不是只有婚姻、生育,她们也应该在各行各业发光。”
何今臣望着院子里的一地清辉没有说话,他明白为什么说这个了。
孟纾觉得她在抹杀茜茜发光发热的权利,自私的让她回上京去,回他工作的地方然后结婚,囿于家庭再无自己。
孟纾说:“如今你看到的斜河是茜茜在努力建设的。她很伟大,她在努力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逃离贫穷。你不应该用你们的未来去将她框闭起来,她喜欢,你应该支持,而不是用你觉得她累为了她好,就让她为了你们的未来做出让步。”
杨简下午和她说过,这儿的小孩能读上书,全靠林茜茜一家一户的走访劝说当地人,他们对念书的成见很深,是林茜茜不厌其烦的上门规劝。
村里刚起步的草果经济,也是林茜茜查阅资料结合实践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斜河现在很大一部分的经济来源就是靠着草果经济得以发展。
风也好像安静下来了,孟纾不知道自己这么说他能不能理解,其实原不该插手他们俩人之间的事儿的。
但孟纾比任何人都清楚,林茜茜有多喜欢何今臣,若俩人真的分道扬镳,林茜茜的难过并不会比当年的自己少。她不想茜茜伤心,她希望她会永远开开心心明媚得像个小太阳。
“……孟纾,我没想让她为我们让步。”
好半晌,耳畔才响起男人的声音。
何今臣说:“她没告诉你吧。”
孟纾问:“什么?”
他说:“六月份雨季的时候,山体塌方过。”
孟纾猝然皱眉,何今臣说:“她差点就埋在里面了。”
那样简单的三言俩雨,却掀起孟纾内心的巨浪。
差点……埋在里面?
男人的声音还带着颤抖与后怕,那样镇定自若的人声线都是惊慌的。
他说:“我只是想她换个安全的地方,不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知道她伟大,可就是她太伟大了,才……”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了,孟纾满腹的长篇大论一时间卡在喉咙里,林茜茜一向报喜不报忧,两人相隔慎远,六月份的她远在山城茂汾忙碌,所以林茜茜什么也没说,瞒着孟纾也瞒着她的父母。
在林茜茜心里,孟纾是亲人,于孟纾而言,她也是。
对亲人,报喜不报忧。
满院的溶溶月色,来福已经窝回刘婶搭起的狗屋里睡觉了,只有两个坐在月下的人各怀心事。
孟纾想了很久,沉默半晌才艰涩出声:“你知道茜茜考上选调生那年自愿来斜河那年怎么跟我说的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