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咿没事就行。
周予白勉强把车停了下来,他趴在方向盘上不住地喘气。
车刚才差点翻到旁边的麦田里。
就在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车身倾斜侧翻的场景,玻璃撕碎,门框扭曲,他倒在座位上,鼻子里冒着血。
但那好像又不是他。
周予白终于看清了——那是他父亲。
胸腔里顿时有血腥地味道往上涌,周予白眼前发黑,他使劲按着胸口,想抵过这阵子疼痛。
手指无意触碰到戴在胸前的戒指。
周予白把它紧紧握在掌心。
这戒指是他在自己父亲车祸现场捡到的,没有实际意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那么一直戴着。
大概就像是份念想。
后来乔咿运动会跑完步,旁边有男生拿着戒指给女生告白,周予白怕她羡慕,就取下来送给了她。
再之后两人分手,乔咿将它物归原主。
周予白就从那天起,又一刻不离身地戴着。
此刻指环深陷在他的掌心,硌出红色的印迹,周予白呼出口气,将它放好,重新发动了汽车。
开出稻田小路,终是是像模像样的马路了。
周予白早就认出这是通往桦市新建成交付使用的机场。
他看了眼时间,集团那边应该已经无法弥补了,他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就开始不助地干呕。
这么强烈的应激反应,他自己也没想到。
是大路,便有车从他旁边路过。
新建成机场起飞航班还不多,周予白实在无法继续开车了,抬手招了招。
车呼啸而过,没有停下。
估计是被他狼狈的样子吓到了。
离机场不远了,周予白心下已经大概明白萧祈玩得是哪一出。
他往下卷了卷衬衣袖子,沿着这条路,开始往前跑。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不多时后,他还没见到萧祈,先在机场外看见了乔咿。
那抹娇小的身影趴在机场外了铁栏杆上,仰头看着天空飞过的客机。
阳光下,她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
手里还拿着根冰棍,不时咬一小口。
“乔咿——”周予白这声用尽了全力,已然哑得不像话。
乔咿傻乎乎地左右看了看,才转身。
“诶?”她有些吃惊,说,“周予白,你也来这坐飞机?”
周予白一颗提着的心仍旧无法落回去,他走过去将乔咿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