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与爱无关,为何分手时又哭成那个样子?
方若好始终无法理解妈妈,或者说这类女性的心态。
贺豫曾说过:“男人和女人,从生物学上看,有本质的区别。雄性物种的本能是追求数量,尽可能地繁衍后代;雌性则是追求质量,为了繁衍出更优秀的后代。所以,男人想要控制物种冲动,比女人想象的艰难。”
她当时忍不住反驳:“但生而为人,应该跟动物,不一样。”
贺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人无完人。你若能试着理解这一点,看待人生,就会有不一样的境界。”
那次对话就此结束。贺豫没能说服她——虽然贺豫可算是她此生所遇的最睿智的长者。但他明显在男人出轨一事上,过于想当然了。
岁月奔流,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变成了如今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达官贵人的私生子们,各种张扬嬉笑,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何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她没这么“幸运”。
贺老爷子没见过她的十五岁,也没见过贺陌北的前四十年人生。
她和他是如何屈辱不堪地顶着“私生子女”的牌子,在歧视、不屑、憎恶的目光中挣扎着活下来,一层层的伤口结了痂,重重交叠才生出坚固的盔甲,顶着精心画出来的人皮,继续行走在阳光下。
贺陌北是圣人,所以能无私
地资助和帮助她,也能宽容地体谅父母。但她不是。
她是一株阴湿腐殖土中长出的细辛,看似性温能入药,但其实有毒。
“颜医生来啦?”门廊外依稀传来护士雀跃的招呼声。
方若好的手颤了一下。
五分钟后,当换好衣服的颜苏带着一群医生护士过来查房时,罗娟的病床旁已空了。
只有一本翻开的《聊斋》,静静地躺在椅子上。
颜苏扭头似乎想问,但目光闪烁了一下,最终放弃。
清晨七点半,方若好从跑步机上下来,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换上纯黑色职业西装,对着镜子涂上了浆果色口红。
她的眉眼本就偏深邃,女王色一出,越发显得犀利。
三年前,她还是个对化妆一无所知的姑娘。高考前就进镕裁兼职,高考后也陆陆续续地做着网宣工作,那时候的她,自卑又寒酸,买不起化妆品,更不想惹人注意。
直到贺豫将她提拔到身侧。
贺豫带她一起上班,对她的第一条要求就是——化妆。
“你以为我喜欢梳背头、穿唐装、拄拐杖?”贺豫说,“发油难受,唐装扣子多,拐杖还死沉死沉的。但你出现在别人面前,就在传达信息。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你的发型、你的衣着、你的配饰,甚至你用的香水,都在向对方展示‘人设’。他们会根据这些为我打上‘古板’‘难缠’‘权威’等标签,为我节省很多麻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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