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少爷,白玛少爷?”强巴问道。
“嗯。你从庄园里逃出来的?”
“啦嗦。这是德勒少爷的念珠……少爷让我拿上这个,说你自然识得。”
白玛接过念珠,看了看,问道:“你说吧,什么口信?”
“庄园里外都是官兵,咱打不过,别硬顶着。德勒少爷让你赶紧回拉萨,去给雍丹府的二少爷报信。”
“这是我爸啦的意思?让我撤,对吗?”
“啦嗦。”
白玛一挥手,两个藏兵上前把强巴按在地上。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强巴趴在地上问。
“你叫我爸啦少爷,那我是谁?连辈分都不分!他们派这种糊涂蛋来骗我,找死!还雍丹府的二少爷,他早就是仁钦噶伦啦!”
“少爷,你相信我……少爷……白玛少爷……少奶奶也是这么叮嘱的,让你去找土登格勒,他是雍丹府的二少爷啊……这十万火急啊。”
白玛扭头问边巴:“你认识他吗?”
“我怎么没见老爷府上有这么个人啊。”
“我也不认识你啊,你是谁啊?”
“我是边巴,在老爷府上六七年了,你认识我吗?”
“我十多年前就离开府上,你是后来的。”
边巴不耐烦,伸手用绳子勒住强巴的嘴巴,把他拖到了一边。
强巴蜷在土墙边上,他着急,但又说不出话来,他不停地呜噜呜噜地号叫,眼泪流下来。
白玛观察着他,对边巴说:“他好像还真有话要说,你去!”
边巴过去把绑在强巴嘴上的绳子解开,强巴一边奋力地向白玛这边爬,一边说:“少爷,您快去拉萨,要不少爷和少奶奶就没救了。”他见白玛不动,继续说道:“少爷,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从前是兰泽小姐的贴身仆人,兰泽小姐您应该知道吧?是她把我买到府上的。”
“兰泽妹妹?你是她的仆人?”
“对啊,小姐火鼠年没的,少奶奶发了慈悲,销了我奴籍,给了我外面的活路。”
“噢,我听说过,你就是那个……你叫什么?”
“强巴。”
“边巴,快给他松绑,强巴是我们府上出去的。……强巴,冤枉你了,你快说,老爷和太太在庄园里怎么样?”
“老爷和太太把拉萨来的那个大官给抢去押在楼里,院里的藏兵冲不进去,急得满世界乱窜。”
白玛沉思片刻,他突然掏出短枪,递给边巴说:“你们五个,在这儿给我守着,牵制里面的人,别让他们出来。”
“少爷,那你呢?”
“我去拉萨!尽早让二姨夫知道这边的情况。”白玛说着起身,翻身上马,朝拉萨方向狂奔而去。
扎西站在窗前观察外面的动静,他担心地说:“也不知道强巴出去没有。”
“老爷,这儿也看不见啊,要不,我去房顶瞧瞧。”刚珠说。
“算了,你一个人去会有危险。”扎西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强巴将口信送到与否还是次要的,扎西现在真正担忧的是土登格勒。这趟印度之行有两个多月了,拉萨政局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心里没底。自己和驮队被扣押,是这场斗争的开端,还是这场斗争的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