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
杨瓒挑眉,似有些印象。
“此人弹劾北直隶选婚太监,后被夺取去职,携家人返乡,现居宁波府象山。”
“原来是他!”
杨瓒不得不感叹,世界真小。
说起来,刘玉丢官,和他有不小的关系。毕竟是他给天子出计,严查各地选婚太监,卷进地方官衙,推动整个事情发展。
最后,刘给谏成为替罪羊,被整个文官集团抛弃,丢官罢职,回家种田。
出乎预料的是,司礼监竟会向他抛出橄榄枝。
“杨佥宪想不到的事可多着呐。”
难得见杨瓒吃瘪,刘公公笑得有几分得意。但见金光闪过,笑脸立即收了回去。
记吃不记打,嘴贱干嘛!
好在杨瓒没打算抽人,记下此人,继续钻研海图。
两个番商低着头,全当什么都没听见。
一路之上,几番见识到杨御史的手段,两人彻底歇了旁的心思,只望寻到藏宝,杨瓒会兑现承诺,饶自己一命。
至于升官发财,当真是想都不敢想。
可惜,他们仍低估了杨瓒。
带他们南下,不只为寻宝。不然,两人引路足够,何必还要带上海匪。
只因时机没到,一切需要保密。
等到江浙,才是这四人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
两日后,杨瓒一行从济南出发,经青州府,过莱州府境内,在掖县稍事休息,其后日夜兼程,直奔登州府。
此时,已近三月末。
刘瑾伤势养好,再次生龙活虎,战斗力飙升,和登州府镇守太监一顿狠掐,大获全胜。
送往神京的金银铜钱、字画古玩,全部折算成官银,将近十万两。
看到簿册,朱厚照犹不敢相信。
待银箱运进宫中,封条开启,满室金光闪烁,珠光宝气,少年天子当场石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骤然惊喜,随之而来的便是暴怒。
杨瓒能想到金银来路,朱厚照更不会忽略。
“好,好,好!”
连道三声好字,朱厚照一脚踹在银箱上,恨不能将簿册上的官员全部抓来,有一个算一个,砍头凌迟,剥皮充草!
“这便是朕之股肱,国之柱石?!”
越想越气,朱厚照又狠狠踹了两脚。过膝高的银箱,被踹得砰砰作响。
“陛下,当心脚疼。”
“朕不……”
刚想说不疼,暖阁外忽传脚步声,丘聚来报,皇后娘娘做了糖饼,呈送皇帝陛下。
“皇后来了?”
“回陛下,娘娘已在暖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