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我就背后一寒,二叔你还是别关心我了,有话直接说吧。
二叔笑了一下,端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忽然道:“老三留给你的短信,你看到了吧?”
我愣了一下,什么短信?
跟胖子两人对视一眼,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短信是什么。”
二叔眯起眼睛看着我,帮我回忆了一下,“去年除夕,你旧手机的老号码收到过一条短信。”
我皱了皱眉头,忽然就想起来了。去年年初我们从死水龙王宫回来后,我在我的老装备包里拿出当年的老手机,给胖子和闷油瓶看了那条来自大年三十的短信:
“南京鼓楼东,北极阁气象博物馆221号储物柜,新年快乐。”
当时我的心境因为那趟旅程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所以我是想要动身启程的,但忘记后来发生了什么,居然就此搁置了。
发生了什么来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记得当时在我拿出那条短信第二天,闷油瓶就去跑山了,一周后领回来一大帮张家人,以张海客为首在雨村吃喝拉撒了整整一个月,最后被胖子轰了出去。
然后我们就去了北京,把那边的事压了压,又在小花家赖了一个月,临走胖子还搜刮了他一瓶香水。
再后来——忽然我脑中过电,猛地看向闷油瓶。我居然现在才意识到,似乎每一次我动身启程要去南京的时候,都被闷油瓶以各种奇怪但我无法找出破绽的方式给阻止了。
不是三叔对我没有吸引力,而是闷油瓶每一次给我们安排的集体行动都非常合理,合理到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想法。
我淡淡地看了闷油瓶一眼,他看着我,眼神里看不到什么情绪。
狗日的,我拍了下胖子的肩膀,心说明枪易躲家贼难防啊。
胖子手叩在膝盖上给我传敲敲话:铁三角中间出了叛徒。
我回他:也不能这么说小哥。
他看了我一眼:不是我,也不是小哥。
我皱眉看他:什么意思?
胖子笑了一下,最后回了我一句:最终拍板做决定的都是你,怨不了别人。然后递给我一个自己品吧的表情。
我怒了一下,这他妈已经不是叛徒的问题了,这是明晃晃的孤立。
“还没想起来吗?”二叔忽然又提醒了我一下。
“想起来了。”我道:“你不是见过三叔了么?我也见过了。”
二叔看着我,说了一句话,瞬间我背后开始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不是你三叔,或者说,他已经不是你三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