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垣舟后仰靠上了椅背,姿态松散,感慨道:“原来这就是道歉的感觉,真奇怪。”
宋萧:“学长没向别人说过吗?”
徐垣舟自嘲道:“我心高气傲,从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哥说这样不对,说我自尊心太强,要改。”
“嗯……我在尝试。”
宋萧想起徐垣舟之前的遭遇,难以言喻的不平涌上心头,说:“现在就挺好的,不需要改。”
这番措辞听着很有歧义,他想了一会儿,更换了一套说法:“不需要为没必要的人改。”
听到他这么说,徐垣舟的眉安静弯起:“有道理。”
他头次忤逆哥哥的意愿,说:“这回我听你的。”
彼此笑了笑,他们抬眼望天,一同欣赏美妙的夜空。直到温度骤降,晚风吹起,冷空气盘旋着,宋萧见徐垣舟裹紧了衣服,主动说:“学长你快进去吧,我室友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徐垣舟把袖子往下扯了扯,点头说好。
临别前徐垣舟叫住他,迟疑地问:“明天上午你有空吗?”
“市中心正好有一次画展……”
“要不要一起?”
宋萧整个人有点恍惚,恍惚地带走甜茶,恍惚地碰见了满脸姨母笑的冤种室友,一下没转过弯,他恍惚地开口:“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林生捂住李子伦的漏裆嘴,王潮咳了几下:“先把你的表情收一收。”
宋萧连忙咧下了嘴,故作严肃。
然后他听见王潮一本正经地答:“没来多久。”
“你特么放……唔……”
林生紧拧李子伦的屁股,五根手指严丝合缝,刻意放大了音量:“哈哈哈哈,我们刚才还在想你在哪儿呢,这不正好碰上了。”
宋萧此刻的神经太过迟钝,盲目地信了,脸持续着烧红,他摸了摸,还挺烫。
被冷风吹了会变成这样吗?
长见识了。
深夜,宋萧在被窝里转辗反侧,久久无法入眠,他看了看枕头旁的手表,十二点三十五,才刚刚躺下十分钟,却仿佛煎熬地度过了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