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跟女作家这么好好儿谈了一把,祁艳红不晓得还要迷茫地暴躁多少年。
自己有这么好的家庭条件,父母亲,如果不是自己的性子,压根儿不会落到这种田地。
女作家也会跟她谈一些人生,什么哲学的鬼东西,她听不太懂,但是浅显的还是明白。
许多做人的道理,在和风细雨的家庭里明白不过来,反倒是在铁窗里醒悟了。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错了。
谋夺别人的丈夫,陷害无辜的女人家,践踏了对象顾建设对自己的好。
这几天,祁艳红天天在顾建设家附近转悠,就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在牢里受尽苦楚的时候,她除了父母亲,最怀念的,不是高峰仪,而是顾建设。
高峰仪是长得冷峻,浑身上下都是大男人的魅力,未出嫁的姑娘家大多第一眼会喜欢上。
可是那大半年相处的时间里,顾建设对自己的好,是真好。
甭管别人有没有对自己动真情,但是切切实实在对她关心爱护。
一种愧疚和遗憾,驱使着她天天来看望顾建设。
谁知道,今天会遇到高峰仪和白薇薇。
她亏欠他们太多,尤其是白薇薇,她险些害死这个无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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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仪跟白薇薇俩人回到村里,母亲等着他们吃饭等得眼睛都直了。
“妈,您自己吃吧,以后不要等我们,我们在外面会吃的。”
高峰仪很心疼。
白薇薇又何尝不为难,这年代电话又少,临时在别人家吃饭,又不能告诉老人让她别等。
空巢老人是最寂寞可怜的,八十年代,广东沿海地区富庶起来了,有些人下海淘金成了暴发户大老板,有了车,把乡下老人接过去享福,那老人成天就在车库门口搬个小凳子坐着,盼望着儿子回来,一坐就是个把小时。
越看到婆婆可怜,她越打定主意要把婆婆接到m城去,同母亲父亲他们住得近一点,多走动。
高家母子压根儿不晓得白薇薇的心思。
高峰仪去笼子里抱了一只小兔子出来让白薇薇玩儿,母兔子昨晚在灶屋里生产之后,高峰仪一大早起来把它们挪回笼子里去了。
白薇薇摸了摸怀里的兔子,男人这么好生一打量,还真有那么几分嫦娥抱玉兔的意思。
到了晚上,白薇薇非要跟兔子睡,高峰仪可就不准了:“兔子身上脏,你别胡闹。”
白薇薇抱着兔子真的往被窝里钻:“你身上也很脏,都一样啊。”
高峰仪顿时目了,过去跟拎兔子似的,把她拎起来:“我哪天不洗澡,你就是阅太浅了,我算是爱干净的,你晓得不?”
白薇薇眨了眨眼,翻起旧账来:“以前吧,我是觉得你挺干净的,可是自从你从越南战场上回来,我总觉得你已经不是我的峰仪了,你好像是越南派来的假峰仪。”
高峰仪差点没笑出来,他把女人扳过来,认真看着她:“怎么你这么个小模样,说出来的话,甜能把人甜死,气能把人气死?你看你叫得挺亲热的,可又好像不是在跟我讲一样。”
白薇薇朝他吹了一口气,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就是对你讲的,我要跟兔子和你睡。”
“好,行!”
高峰仪又举双手投降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不能怪他。
白薇薇很满意男人的妥协,乐呵呵的抱着兔子,从箱子里找了一团毛线团出来,开始打毛衣。
男人在一边抱着兔子,看妻子指头翻飞的,跟饶花似的。
“白薇薇,咱睡觉呗?”
他这统共一年休息时间没几天,她还时不时闹点情绪不让他碰,这几天好不容易开了心窍,晓得要生孩子了,咋又打起毛衣了?
“等会儿,兔子的衣服小,也就俩小时。”
俩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