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全副武装熘出去看看顾建设,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顾建设等了一个下午,硬是没等到这个女人下一步的行动。
他干脆收了鱼竿鱼饵,打道回府。
祁艳红就躲在树丛里头猫着,等他离开一段时间,再在后面跟着。
男人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即将与她这边的树丛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霍地丢掉手里的家伙,冲上来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跟了我一路,有啥企图?”
围巾哗地一下被揭下来,露出一张经沧桑却沉静明艳的脸。
“是你!”
顾建设大惊。
祁艳红被他制住,不得动弹,脸上又惊又羞又愧,一时之间不晓得说啥好,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三个字:“放开我!”
顾建设下意识松开她,刚一松开,女人跟兔子似的蹿起来,疯狂的往前面跑。
他正准备拔腿去追,却转念一想,自己到底去追啥?
他重新捡起钓鱼工具,漫无目的往回走,落山的太阳照在他身上,莫名的惆怅。
当初厌恶极了祁艳红,尤其是她设计陷害白薇薇那一次,阴险狠毒得令人发指。
后来,她恶人有恶报,被关进监狱里,他那口气才算是出了。
可是阔别这么久,重新见到她,她变得这么狼狈憔悴,反倒让他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或许,当初跟她处对象的时候,因为高淑惠从中作梗,他很多地方冤枉误会了她,以至于俩人最后大闹一场吹了,这件事让他心里愧疚。
无论咋样,祁艳红这一页还是从顾建设心底翻过去了,很早以前,就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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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到了,高家虽然只有三个人,可是喜气洋洋的。
高峰仪站在梯子上往树上挂对联,白薇薇就拎着一个浆煳小桶在一边候着。
“挂高点,你确定这是东南枝不?”
白薇薇啥忙都帮不上,指挥人熘嘴皮子可是一把好手。
“你傻呀,日出东南,日落西北,那东南边的树枝晒得太阳多,长得茂盛,你这都看不出来,且不说旁的,咱这里的屋子做的都是坐北朝南,你好好看看堂屋的大门朝着哪个方向开。”
男人满肚子学问和生活常识,说得白薇薇这根废柴脸热,她假模假样训斥:“行了,别啵啵说个不停,挂你的联子,废话这么多呢!”
高峰仪偷笑,这是自尊心受伤害了,小心肝儿够脆弱的,完全经不起一点儿恶语的摧残。
等男人下来,白薇薇拎着浆煳桶准备往另一棵树那儿去,按照习俗,每户人家家里每棵大树上都要挂一张,保佑家里福泰安康。
高家别的不多,就是树多,有的挂了。
等挂完都大半个小时了,白薇薇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好家伙,累死我了。”
高峰仪听得好笑,她累啥,拎个浆煳桶站在一边,递给他,这也叫累?
“薇薇,我们这儿还有个习俗。”
“啥习俗?”
白薇薇听他乱扯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