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嘉继续说道:“我母亲天生力大,人称大力士。听闻,当年乌恒南侵,杀到京城,那个乌恒王离着城墙几里远,任何弓箭手都威胁不到他。
唯有我母亲,用一支毒箭,要了乌恒王的命。否则,北方大地,满地腥臭,都要被异族祸害。
我母亲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必定要了半条命。我命休矣!”
说完,萧元嘉都要哭了。
燕世杰比他更先哭出来。
怕啊!
是真怕啊!
竟然被陛下亲自动手打板子,嘤嘤嘤!
“那我们怎么办?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当然有机会。只要我们在西凉好好表现,让母亲知道我们的功劳,就有机会免除这顿打。说不定连太上皇的那一份,也能免掉。”
“当真?那我们如何立功?我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必须去西凉那荒凉之地。”
“叫我们去,自然有去的理由。你且安心,这一路上吃喝自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了西凉,有大哥关照,肯定出不了差错。总之,你都听我的,决不能自行其是。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行!我都听你的!”
……
燕守战不能出城,天天被御史追着弹劾,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
他找机会将燕云琪骂了一顿。
他怒道:“萧焱的情况,嘉宁都如实告诉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除了地方条件差一点,有吃有喝,每天教书忙碌,过得不知道有多好。
他闲暇还写书,志怪小说,写得还不错,老夫都看得进去。已经有书商看中了他的书,打算集结成册出版。
他进步这么大,你该高兴才是。为何还一天到晚愁眉苦脸?”
燕云琪愁眉苦脸,“我做母亲,如何不担心。父亲也说了,那地方偏僻,穷乡僻壤,生活不便。一想到他在那样的地方受苦,我就心疼。”
“他一个大男人,你心疼个屁。你就是太在乎,事事关心,他才一直没有成长,被石温一蛊惑就发动宫变。但凡你对他别事事关注,别事事都要掌控干涉,多少给他一点点自由,他都不会和石温一起发动宫变。”
燕云琪脸色煞白,“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后悔,一直在反省。父亲还是非要揭我的伤疤吗?”
“你口口声声说后悔,说反省。老夫瞧着,你是没反省到点上,偏了!你要学会放手,学会不去干涉,可以默默关心。”
“我本来就是默默关心,一直不曾去打扰他。我只是心疼他。心疼也不行吗?”
燕云琪同燕守战叫板,她很生气。
她都没去干涉萧焱的事情,怎么还被骂,还要被揭伤疤。
凭什么!
她心疼孩子,哭一哭,碍着谁了?
燕守战:“……”
他无语望苍天。
这几个闺女,一个个都和他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