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手弩当真好用!”置那乌桓人于不顾,燕双又开始念叨上这心动许久的手弩。
“咦?小七何时开始担忧起那副好皮囊了?”燕五却故意不予理睬,拣着方才燕小七的话头揶揄道。
见小七横眉冷目瞪着圆溜溜得杏眼望过来,燕五坏坏一笑自顾自打马前去约束降俘,只留小七在身后鼓着腮咬着唇独自气急。
乌兰勃特正面色阴郁骑在马上,在战场上向周围茫然四顾,一路行来皆不见心中牵挂之人,心中阴云渐渐开始变得愈加厚重。
我的贝娅呢?高旭呢?难道终究是晚来一步?
不少部众正在向四面散开,在死伤者中一边呼叫一边寻找,有些人则骑马兜着大圈,将那一群群受惊的牛羊缓缓圈回。
正马蹄轻踏踟蹰之际,却听见几具尸首之下,一匹马尸的硕大躯体旁,一个断续而凄惨的声音传出:“救……救我。”
乌兰勃特一惊,策马向前查看,然后便在死状各异的尸堆里,看见了一张他深恶痛绝的面孔。
为了避免被乱军践踏,此人竟还知道躲避在死马的尸首下!
失去一只臂膀的苏鲁见着乌兰勃特脸色阴郁铁青,骑在马上缓缓靠近,犹如即将溺毙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挣扎着爬出尸堆,强撑着试图站起身来,却因失去平衡而再度栽倒在地。
苏鲁只得无助地用那只幸存的臂膀在地上胡乱扒拉着,如濒死的野狗般呻吟嚎叫。
乌兰勃特居高临下看了看苏鲁,冷冷得质问道:“我的乌兰贝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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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汉狗劫走了……这个疯子!”苏鲁不知是痛还是恨,面目极度扭曲着咬牙切齿得骂道。
乌兰勃特神色稍缓,肥胖的身子下马之时发出砰然闷响,缓步走上前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搀扶起了苏鲁。
只此简单的一个举动,便令苏鲁涕泪横流,带着满面的后怕与惊惶,一手抓着他心目中乌兰老伯的衣襟嚎哭道:“他疯了!他疯了……乌兰老伯,救我!”
乌兰勃特叹口气,面无表情看着苏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小的弯刀。
那是方才弯腰搀扶苏鲁时,顺手在地上捡起的,他自然认得,那是贝娅的随身短刃!
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都已不重要了!只这把短刀,就足以说明自己的爱女贝娅曾经面临怎样的选择……
再也不愿废话,以一种与肥壮身形不相称的速度和技巧,乌兰勃特飞快得抬手,寒光一闪几乎令人目不暇接,干脆利落得割开了苏鲁的喉咙。
苏鲁的双目蓦然圆瞪突出,似乎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张开的切口喷射出大量混着气泡的血液,溅了乌兰勃特满头满脸,喉咙切开处咯咯声不断,苏鲁软软贴着乌兰老伯的身体滑了下去。
乌兰勃特抬头看向无边的黑暗,双目犹如燃烧的火焰,脸上的血渍更是平添了几分狰狞和凶悍。
毅然决然的声音如同迸出双唇:“他疯了!我何尝不能疯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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