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不认识。顾大昌说是其中一家卖黄豆的张管事带来的管事,价钱也按照他们田庄卖给粮铺的价。”
“图啥?”
“想我们除了黄豆以外,优先选择他们田庄出产。据顾大昌打听分析,人家就图个咱们结账痛快。
那个卖黄豆的张管事说咱们作坊只要货好,从来没有推三阻四的当场就给结了,连零头都没有故意抹了。
听着没什么问题,反正货到验收结账,我想想我们去粮铺购粮中间还要给粮铺赚钱了,就让顾大昌看着办了。”
对此,顾文轩以“可以”两个字作为赞同的总结。
比起去粮铺购粮,或是从周边农家手上收购,类似收购田庄出产的麦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就不想从村子里散买,如今正是要缴纳夏税的最后日期,也是一年里粮价最低的时候,回头涨了又说七说八了。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二爷爷的大车店原本是一直从村子里收购麦子。
有一年麦价到次年二三月刚好涨了一倍,那难听话多的,连他祖父这个嫡亲三弟都没少说他二爷爷赚了黑心钱。
至那一年以后,把他二爷爷打死,他二爷爷宁愿从粮铺高价买麦子供应大车店,也绝不收他家麦子了。
“还有这种事,怎么没听你提过?”周半夏好笑不已,“我还当老爷子只认准你老叔岳父待的镇上那家粮铺了。”
“到底是亲家,对方当掌柜,相当而言比卖给其他粮铺是有好些。”顾文轩一语带过,“后天就轮到咱们村收夏税了。”
“真慢,府城那边早收了,可算来了,早点缴纳早点安心。还有人头税还是成年人交一百文对吧?”
“对!五岁以上,不论男女,每人每年要交一百文。”顾文轩想了想如今已经和自家无关的徭役。
他刚要开口,周半夏已经话赶话地问起今年的徭役,顾文轩今日在县城可有听说何时开始,要修官道还是搞什么的。
“别说,今天在酒桌上还真有人打听这件事,估计也快了,听意思就等夏税收齐要开始服徭役。
至于到时候要干嘛,如今还没有确定,反正不会是轻松活,这几年派到通通是交了五两银子免役。”
“今年呢?”
顾文轩蹙眉,“抛开齐师叔查的那个可能带来的变故不提,正常而言,从近期邸报来看,没打仗就可以交钱抵徭役了。
再看这个县令也不是什么刮地皮的狠人,任期到了应该不至于还待在原地不动,十有八-九任期一满要被调走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应该还不至于蠢到为了阿堵物去自毁前程,今年应该还是和去年一样,交个五两银子免役。”
何止是这个节骨眼上,当青阳县的县令,其实可怜的很。
既有在朝中就职的赵老大,还有王掌柜身后的高府,高大人还是吏部尚书。
吏部是干嘛的,掌管全国文职官员的任免、考核、升降以及调动等等的部门,高大人还是一把手。
牛气的。
这青阳县的县令要敢刮地皮,又无大靠山的庇护的话,不用赵家出手,把王掌柜惹毛了通风报信,有的是人收拾他,敢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