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柱见状不等田老头喊出老二啊,或是外甥的,赶紧先把话说完的开口。
“你们想想,能让这孩子连他表叔是长辈一时都忘了,还想动手揍他表叔,他是听得有多恼火了?
不是我为我儿子说好话,娘亲舅大,你们二老好不容易上外甥家坐坐,我还敢找你们翻旧账啥的?
我当外甥就是这会儿没有外人,只咱们仨,想跟你和舅娘诉诉苦,有些事,我连我娘都不得不瞒了。
有些话说出口,我怕内我爹听到连我娘也难做人。二狗子,他何止是我嫡亲表弟,他是我冤家啊。
不说我家二郎被他表叔说的不去学堂了,单单我家六郎长这么大,我知道的就不知我家六郎被他表叔羞辱多少回。
可我能咋整,只能帮二狗子在孩子跟前说好话,说他表叔是长辈,说他表叔心是好的,就坏在一张嘴上……”
顾文轩窃听到这番话,掰过了周半夏的脸,悄声笑道,“不用再费力听了,咱爹就是在翻旧账想他们知难而退。
提到大哥被田二狗子说的不去学堂,其实就是在说当时大郎听夫子夸大哥读书有天赋闹着跑去田家那件事。
田老头当时就担心咱们家条件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又是爹养家,他缺大德了,趁着咱爹不在家上门。
具体说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就记得那会儿刚好你大爷爷回村要办村学,然后大哥先回村读书。
等爹回来的时候,不知说了什么,连大郎也从镇上回村读书,再之后,你大爷爷又夸大哥读书好。
田老头又不老实了,说他田家出资供大郎上县城私塾就读,和老爷子一唱一和的把顾大郎塞进林秀才开的私塾。
结果被老叔说破田老头拿出十两银子等大郎交了束修,他老伴第二天立马上门说给孙子说亲找老太太要回去。
也是从那以后田老头很少来清河村看妹子,换成田二狗子时常登门和小田氏姐弟两人处处排挤咱娘。
而老太太那人,大郎去县城求学自然开销更大,她就在伙食上死命抠钱,娘自己花钱买鸡蛋都有话说。
就是我和大哥跟爹说了,吵了也吵了,闹也闹了,可娘还是受了不少气,之后大哥就被董大夫看中了。
他索性退学跟董大夫学医,一来,他确实喜欢采药学医,老惦记着老爷子老太太他们迟早求他看病。
很中二的想法,他还跟我说等他学成了,他迟早有一天抓把药让谁都瞅不出让他们喝了,让他们欺负咱娘。”
周半夏捂嘴闷笑。
提起此事,顾文轩也是好笑不已,“二来,我当时背书比他还快,他大概是想把读书的机会让给我。
他觉得我这个弟弟嘴笨,也就胜在读书不用嘴甜,我退学那会儿就把他愁死了,老问我不读书能干啥。
我在马大爷那儿,他当时已经和大嫂定亲,就是他去跟马大爷说先让我玩两年,马大爷才劝爹不要强迫我。”
“所以马大爷不敢带进深山老林,也不敢把真功夫传授给你,怕你心野了,耽误回头拿起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