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赫然正是刀鹤兮。
此时的刀鹤兮,比她记忆中年轻一些,依
然留着长发,不过比后来的短,只勉强及肩而已。
那短发乌黑如墨,衬着雪白的面容,有一种明艳到极致的视觉冲击感。
初挽在这里见到刀鹤兮,实在意外,不过细想之后,倒也是意料之中。
刀鹤兮在香港有文物公司和珠宝公司,他的珠宝公司应该要进军内地市场了,而新疆一带丰富的玉石原料,这显然是他很感兴趣的资源。
这次新疆尼雅的挖掘行动,听说是日本和香港珠宝公司投资的,这么一联系,刀鹤兮的一切行为都说得通了。
他对新疆的玉石资源感兴趣,他要来视察,正好趁机资助了新疆尼雅考古,一则为自己买个好名声,二则过来视察新疆时还能去参观尼雅遗址,也算是一举两得。
只是没想到,自己跑来这玉石市场,没忍住小试身手,玩了一把,结果就遇到刀鹤兮了。
刚才的情景,他应该都看在眼里了。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刀鹤兮仿佛感觉到了,他缓慢地抬起眼皮,目光精准地投到了初挽身上。
于是初挽和刀鹤兮视线稳稳地在漫天黄沙中碰上。
白天的太阳其实还很暖和,但是初挽却感到了一阵幽凉。
上辈子,她和刀鹤兮的关系就不好界定,是朋友,也是会忌惮的对手。
那这辈子呢?
旁边老莫下意识皱眉,他经常在外跑车,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多,凭着直觉,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好惹的。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给了初挽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招惹这样的人。
刀鹤兮的目光一直落在初挽身上。
初挽礼貌地颔首示意,算是打个招呼,之后,收回目光。
老莫感觉很不对劲,忙道:“时候不早了,拖拉机来了,我们赶紧上车,得回去了,不然天晚了路不好走!”
其它人其实心里也发憷,毕竟北京牌照的越野车,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这阵势,普通人哪见过,当下大家忙说着要上拖拉机。
这时候老莫几个已经说着要回去,她便和大家一起过去坐拖拉机。
坐在越野车内的刀鹤兮视线却一直锁在初挽身上,直到她上了拖拉机,拖拉机在漫天黄沙中开远了。
刀鹤兮望着那扬起的沙尘逐渐归于寂静,才道:“ddocks,她给我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他垂下眼睑,低声道:“就像一款我已经凝视了很久的玉瓷。”
初挽赌石竟然赢了这么一块上等羊脂玉,几个队员自然都
羡慕佩服,不过回到培训班后,倒是也没声张,毕竟大家跟着老莫出去赌石这件事,也不好对外说。
初挽和大家一路走过来,几个男人开始的时候未必不觉得这是一个累赘,认为初挽是需要被照顾的,但是现在了解多了,才意识到,可能需要被照顾的是自己。
人家女同志体力未必有他们好,但是人家经验足,做什么都事先有准备,两个大行李箱带的都是实用的东西,许多他们事先没考虑到的,人家考虑到了。
甚至跑去赌石,人家都能挖出一块羊脂玉了。
更别说初挽的背景,初挽的关系门路,都在那里摆着,和她一块混,就是有安全感,就是心里踏实,不怕遇到什么事。
因为这些,他们对初挽自然也是尽量照顾,这件事回去后也都尽量不说。
至于夏成槐,他竟然还不如初挽,他觉得没脸,所以这件事也不提。
当天晚上,大家各自休息,第二天便开始准备出发过去尼雅遗址了。
这里距离尼雅遗址也就几十公里,不过在沙漠里行路难,估计也得走几个小时,这还是他们有吉普车,如果普通当地老百姓骑着骆驼,估计得大半天了。
初挽开始打包行李,她带来的那些东西,有不少是吃的,各样实用挡饿的烧饼蛋糕以及巧克力等,这两个月也消耗差不多了,打火机以及其它稀罕小物件也都差不多送光了,所以现在行李倒是轻松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一行人准备出发,不过负责同志却说起来,说是要等一位客人,据说这位客人也投资了这次的考古调查活动,他要亲自过去现场看看。
这话听得大家伙意外,毕竟这种考古条件非常艰苦,外商投资人一般很少过去。
初挽想着那必然是刀鹤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