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睡了一个漫长的觉。
段玉璋在他睡觉时,从他身上摸出了很多药丸,段玉卿刚刚也是困傻了,就想着去搜查段玉璋,却忘了自己身上有更多乱七八糟的药。
于是,他就地取材,挑选出几个昏迷药方面的药丸,碾碎了,放在灯盏里,当熏香燃了。
“熏香”的香味飘散出去。
整个客栈的人都渐渐倒下,昏睡了过去。
他趁着人睡了,抱着昏睡的段玉卿下了楼,然后寻到马车,把人放进去,接着马鞭一挥,去了吉州。
一夜疾驰。
段玉卿一直在沉睡。
等他睡醒,睁开双眼,犹如重生,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忘记了。
“你是谁?”
他目光警惕地看着驾着马车的男人。
段玉璋闻声回头,见他一脸防备,像是真的失忆了,忙假装关心,停下马车,问道:“阿卿,你怎么了?你真想不起来了?我是你哥哥啊!”
段玉卿看着男人英俊的脸,确实下意识想亲近,但脑袋一片空白,让他很是不安,也皱起了眉:“你真是我哥?我是谁?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段玉璋装出惋惜的模样,扯出了早准备好的谎言:“你是个医者,嗜医术如命,为了研制长生不老药,不惜以身试药,结果昏睡了好多天,我怕你出事,就想着带你去寻医,不想,你现在半路醒来了,还失忆了。”
段玉卿听到医术,确实感觉熟悉,但还是有些怀疑,就继续问:“你还没说我叫什么?你叫什么?”
段玉璋继续扯谎:“你叫乔卿,乔氏的乔,爱卿的卿。我叫乔璋,玉璋的璋。”
他说了母姓,想跟他一起改头换面,重新再来。
“乔、卿?乔、璋?”
段玉卿皱眉思量着,依旧是半信半疑的。
但眼下没有别人,也无从核实他说的话,便决定先按兵不动。
他撩开马车帘,查看外面的情况,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两旁树木郁郁葱葱,鸟鸣啾啾,正是清晨,阳光没那么强烈,微风吹来,带着山间泥土的芳香。
似乎才下过雨?
道路肉眼可见的泥泞。
他躺得半个身子僵硬,想换个姿势,挪动双腿的时候,才发现右脚上有条铁链:“这是什么情况?”
段玉璋瞥了眼铁链,面色淡然,扯谎道:“你要以身试药,我不同意,跟你起了争执,我想离开,你不同意,就把我们拴在了一起。阿卿,你人太霸道了。”
段玉卿认真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就问:“那钥匙呢?你快打开啊。”
这么跟他拴在一起,也太奇怪了。
这是什么强制般的兄弟情?
段玉璋压根没去管钥匙的事,这会自然打不开,就说:“阿卿,是你故意拴了我,也是你拿的钥匙,我怎么打开?我要是能打开,我早走人了。”
段玉卿一听他要走,心里就很难受,仿佛要失去很重要的人,同时,霸道的话脱口而出:“你休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段玉璋无奈一笑,摊手道:“你看,你就是这样。阿卿,你真的太霸道了。”
段玉卿有点信他了,目光专注地逡巡着他的脸,觉得他生得实在好看,看多了,就多想了:“我们真是亲兄弟?还是……你其实是在骗我?我们有别的……感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