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清想要弄清楚,李大夫的死是不是有意外。
还有一层心思,凌妙清没有说出口。她觉得钟盈神思恍惚,颇不对劲,仿佛并非单纯为人所欺,而是心神为人所控。
联想到这些日子京中有莲花教作祟,连玉辰王都涉及其中,也许亦有别的京中权贵涉入其中。
因玉辰王犯上作乱,此等邪事敢管之人怕是不多。
更何况此事涉及一个妙龄女郎的清誉,凌妙清也盼寻个能守口如瓶的人。
于是如此一来,凌妙清能求得上的人也只有一个,哪怕她跟林滢并不相熟。
林滢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凌姑娘既与钟盈交好,无妨今日上门拜访,顺道将我带上。只说,你我上京路上相识,因而熟络,如今也玩到一块儿。”
凌妙清也没想到林滢这么干脆的应下来,还想得如此之熨帖。
凌妙清心里也是一热,还暗暗有些惭愧。
不过林滢若亲上镇南侯府,凌妙清倒想起一桩旧事。
四年前,镇南侯府的世子钟诚与高贵妃的侄儿高文安一块儿瞎胡闹,被捉去典狱司。后来因典狱司大狱进水,高文安溺水身亡,只钟诚被饶了回来。
可钟诚被放回来后,整个人已经浑浑噩噩,全不似从前那般伶俐。
谁也不能跟他提苏炼,否则钟诚必定会吓得瑟瑟发抖。
苏炼这个典狱司司主,于钟诚而言就宛如恶鬼一样。
凌妙清也听过一些传闻,说钟诚虽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从此不能人道,对府中的丫鬟俏婢有心无力。
而如今京城传闻,说林滢跟苏炼交好,关系非同一般。
林滢随自己入镇南侯府,只怕镇南侯以及章氏会有所芥蒂。
可凌妙清转念一想,又觉得如今苏炼声势如日中天,镇南侯府又因私交六皇子而处境尴尬。
林姑娘既是苏司主心尖上的人,镇南侯府岂敢给林滢脸色看?
凌妙清遂没有说什么。
卫馥正好轮休,林滢于是请了卫馥跟自己同去。
卫小郎毕竟是个少年郎,掺和这些微妙之事只恐多有不便。
阿馥就不一样,她不但武技出挑,人也很机敏,很适合跟自己一道出入内宅。
凌妙清见她安排得十分妥帖,心里更升起了几分佩服。
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且心思灵巧的姑娘,难怪那么讨那位喜欢。
马车滚滚,凌妙清人在马车上,却禁不住心思起伏。
她忍不住想起了些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