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肆面色如常,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朝宁瑟的方向递过去。
“正如你刚刚说的那般,一手交解药,一手交图。”他声音温和,却带了几分诱惑的意味。
宁瑟看着他手里的瓷瓶,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而是道:“我怎么知道这解药是不是假的,若这里面的其实是毒药呢?”
东方肆表情一怔,笑得有些无奈,“瑟儿,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忘了,你小时候,可是很信任我的,我又怎么会给你毒药呢?”
听得他的话,宁瑟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这个东方肆,还真是将她当傻瓜吗?
她体内的蛊毒,就是拜他所赐,他竟然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东方肆,再没有人比你的脸皮更厚了。”宁瑟冷笑,毫不犹豫地击碎他的面子。
果然,东方肆脸上完美的笑容,终于沉了下来,“表妹,你怎么这样与我说话?”
“少废话,要我相信瓷瓶里的不是毒药,你先吃给我看。”宁瑟毫不客气道。
眼前的少女,明明年纪尚浅,可那眉眼间却有着不输男子的狠辣,东方肆皱了皱眉,拔开瓶塞,从中倒了一粒药丸出来,取了一点,放进口中,当着宁瑟的面,咽了下去,之后,苦笑道:“瑟儿,我已经吃了,这样了,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宁瑟冷哼一声,一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瓷瓶,一手将军密图递了过去。
东方肆看着手里的军密图,脸上难掩喜色。
宁瑟将瓷瓶收好,看着对面少年如获至宝的样子,杏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突然道:“东方肆,你手里的军密图,只是其中的一截……”
东方肆脸上的喜色,蓦地一僵,连忙将手里的地图全部展开,在看到尾部被撕掉的痕迹时,额角青筋直跳,忍着怒意,看向宁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宁瑟唇角轻勾,“另一截,我已经收起来了,你这个人太阴险,我不得不谨慎一些,放心,如果你给我的这个真是蛊毒的解药,我自会将剩下的那一截图让人送去东厥给你。而反之,如果解药是假的,我便会立即将另一截图给毁了,让你就算得到,也是残缺不全。”说罢,拉动缰绳,准备离开。
东方肆这会儿的工夫,已经怒意完全压下,看着女子绝然的模样,心里的不舒坦又更甚了,曾经表妹是最听他话的,从未算计过他,可现在,她却竟然对自己耍这样的心眼,这让他尤其感到不舒服。
“且慢。”他忽然出声唤住了宁瑟。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宁瑟不耐地说。
东方肆眸中闪过一丝怒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瑟儿,如果我说,我不要军密图了呢?”
宁瑟一怔,继而目光落在被他紧握在手里的军密图时,冷嗤,“那你还拿着干什么?直接扔掉啊。”
东方肆以不为意,“是,我以前确实想要得到军密图,因为这军密图关系到东厥能不能称霸整个天下,可是……”他顿了下,眸中闪过一丝阴戾,“可是现在我发现,萧容渊其实才是我最大的对手,可惜的是,当年在北阙,没能将他杀死,而只要有他在的一日,东厥便永远要低于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