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惊险的逃亡,莫岑菀一行一百多人终于逃出了智氏的控制范围。在回麓阳县的路上,鄢黎的伤势越发严重,已无法骑马,莫岑菀不得不高价从路人那里买了两辆马车,一辆给精神明显因惊吓过度而有些不正常的国君,一辆给鄢黎养伤。
来到云县,莫岑菀下令在这里多住几日,一是云县是进入鄢氏控制范围后第一个比较大的城镇,吃住条件相对较好,可在此好好休养几日,二是等待长桑君的到来,尽快给鄢黎治伤。
鄢黎身上的伤固然严重,但是他一直昏迷不醒,也有心理原因,家破人亡,就算再睿智的人,也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的。
莫岑菀心里当然清楚,但是陪同姐姐一起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的她,知道这种事情只能等待鄢黎他自己坚强起来。其实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脆弱、更害怕失去。
现在莫岑菀能做的,只能是照顾好他。
今日,莫岑菀刚刚给鄢黎喂下药从房间里出来,玉麒便匆匆闯进了他们暂住的客栈小院。
“菀公主,济水河谷那边传过来的急报,说,说。”话没说完,人却先泣不成声了。
“慢慢说,去给玉麒倒杯水。”后面这句话却是和玉麟说的。
喝了一口水,玉麒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带着哭腔说道:“智氏的谷阳军大举进攻济水河谷的青衫军,鄢奇公子死战保住了河谷地带的粮食收成,粮食虽然运出来了,但是济水河谷的青衫军几乎全军覆没,鄢奇公子也、也战死了。”
莫岑菀端着茶碗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这对于鄢黎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还记得鄢尚在死之前交代鄢黎要去找大哥,要保住鄢氏一门。现在鄢奇死了,鄢氏的宗主之位自然也得由鄢黎担起,他再不能如此消沉下去了。
“青衫军在鄢氏封地之外还有军队吗?”莫岑菀沉思了一会,突然问道。
玉麒点了点头道:“还有一处就是伊氏的重要领地,国都新田东边的屯粮重镇郦县。因为这处地方是国君储备粮食物资的重镇,所以除了国君的赤卫军在驻守以外,大约五、六年前,国君曾让主公召集了大约八千青衫军扮成赤卫军新兵,驻进了郦县,混在赤卫军中。”
莫岑菀听到还有这样的奇事,很是惊讶:“国君这么信任鄢氏吗?还是说国君根本不信任赤卫军,竟然要在自己的赤卫军中混入别的氏族亲信。”
玉麟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约五、六年前,王子伊浩死后,国君就开始在赤卫军中安插牧风堂眼线了。”
莫岑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伊浩的死,对国君的刺激确实很大,而且从中可以看出赤卫军只怕也有问题,因此国君才会有如此安排。
于是她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思索起来,济水河谷的青衫军乃是一支主力军,鄢奇的死对青衫军来说打击巨大。
现在不仅要尽快让鄢黎好起来主持大局,还得想办法联络上各地青衫军的将官,统一作战思想,并且尽快制定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稳定军心,听从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