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木匠道小梅马骑得怎样?小梅答道骑马真棒,好玩!这两天天冷一点,不跑马都怕冒汗,受风寒,我们养锐气,等一暖就得出去跑遍天下。震撼大地深山野谷河流湖泊海岸,也得叫那大水抖弄抖弄。我说大伯你认得小坠妹妹?
越木匠笑得又坐在地上,忽然身后一声叫大叔,“工程提前完成,该上回桌子,别想喝那硌牙酒,咧嘴都是辣的。”赵木匠这里乐呢,一回头看见一簇人。在前边是小娟,他顺手趴在地下一闪身,扒出月亮门站起就跑。奎库就追,但是这里难抓,一闪身一转就没个影子。把那小娟等也逗个毛腰一乐。
这奎库追是追,起初迟得一时,只想这个事,这里别说私话,姑奶奶人别来,一来就是面前。可是这时追难找,此时一心是三个事,哪个急哪个缓一下,哪不要紧?
小娟又喊小梅,别叫你爸跟着跑!别追掉河里!你妈今天好容易来的。这赵木匠没跑远,他趴假山穴洞里坐接碴乐呢。这时听小娟说呢,小梅别叫你爸追掉河里,你妈好不容易来的。赵木匠是紧躲紧听,心里说还是奎库不机灵,瞎追。他想着就乐出声来,再听到这第二句,好不容易,这词拽得恰当。风啊雨呀雹哇苦辣酸甜咸,五味俱全。我怎不乐呢?乐吧乐吧乐吧,这乐能返老还童益寿延年。
佘玉芝和赵丽英还有琛珍琛珠,自那天来就叫小娟留下住。可姜九江管外边的事养成习惯,不愿心在家里。佘玉芝在家住,和这娄美珺李玉妹又离不开。故此一个不愿心出去,一个不愿心回内宅,这样有十余日。
这天小车子在门外等候,大家上得车是上城里各处玩去。迎春和佘玉芝说:妈走,去城里转转去。余玉芝道:我都玩够,嗯,我哪里都不去。享观园修完我去守园子。
小娟进来道妈快走,金玲也进来就抢妈我背您。佘玉芝道:金玲你小丫头子,把腊梅招娣摆弄醉糊糊,吃饭上不得桌子。还有柴凤珍吐哇,吐哇哇的。你说他四十六没够,我也四十六。我四十四就断无,真不一样。那俩,招娣没事一样,腊梅犯恶心,看见四方就捶。你说找罪不找罪?我害怕。
小娟道妈,过去的事别提,咱玩去。佘玉芝道走,怕是哪里也别叫我闲一会。上得车进得城转一上午。吃得饭,车进这饭庄后花园。大家下得车,小姐妹们里看外转,都说这里好玩。
小凤和彩霞拽住腊梅道你怎么的,你怎么的?腊梅道我也不知是怎的。彩霞道那马还骑不?我们已学会在马上耍花招,可好玩啦!你呀你呀,你怎么弄得?
腊梅道别提这事!后悔药难吃。我非跟金玲没完!金玲在门外听着呢。一挑帘进去就说好也是我,坏可也是我。给你打,左右是没完。
腊梅笑道:你看这俩和我丁坑,你说我向哪个人身上推?再说,嗐!得啦得啦。我不拉拢你还不行吗?
乌泱泱进来一帮人,头一个就是对小娟道:我说怎么那天晚上,日落下可就都没影咧?还不是大姐和金玲二姐捏我两个,说这边没人别出去玩,闹半天都下好套子套,叫我俩向里钻。你钻不钻反正出不了手心,跟如来佛似的!不是这样,为什么给这俩光棍房?还是单所!谁知金玲二姐和娜春领的大姐的命令……
腊梅还想说,小娟道:你说我来这里挨你说道不领情,我是看着这十几天不见,怪想的。还有屋子的设施,到年节不能空洞着,都得统一安排一下。腊梅接道这不把我安排好了吗?再放上点缀,更把我拴住就哪里也别想去。
小娟笑道你不叫我说话是怎的?干脆我不说啦。你就堵不上我嘴。你一人说出什么话拉扯都是甜的。
腊梅道我是心里憋疼。小娟道你甭憋疼,就是我和祝莲做的主。本来都结婚几年,你俩属鸭子的总漂着。那你说到时候不把真事办准,怎么向下管?这俩小子嘴不说什么,肚子也会算账,这样能把买卖做好吗。
腊梅道那大姐漂着就行,大姐夫不听就打。小娟道我这说,我就知道你得咬我。因为你俩拜天地,也在一个屋碰过杯,虽说是原始,不合乎道德。再说你和招娣都有双层父母挂在心上,到时不任劳任怨,弄出一些故障,是谁来担这责任?我跟你说我是水不来先挡坝。
腊梅一咧嘴,得,大姐我没你这些心术。算我没想通,我真惦心咬你两口。这回我知道我的错处,我不多想啦。过年得叫我一起热闹热闹。
小娟道事情不是固定的,应该随着事与物转,你拿我和你大姐夫说话,我们只是一心一意,还没拜天地。再说都没父母,再有这大摊子事有人接手,我就结婚。谁结了婚能保证不生孩子,没有的还求呢。你说年节,这不过是个记号,热闹热闹有个印像,你说能放下谁。我跟你说你别在家蹲着,跟招娣俩是个伴。出来进去把这里事情照顾好,那边还得给你们事管,生孩子给俩月假。
你知道柴凤珍老姑今年四十六,出去一年多,养足精气液体,有了孩子吐。她吐她还乐,她还骂我,你说我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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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在楼上包得一个饭厅。赵粮河和查四方,无论在哪里碰上,一低头就过去。有时是一呲牙一咧嘴,那种劲头说不好。今天都来给大姐作揖。四方道:大姐咱买卖不少,只是没有多花钱地方。一斤大饼炒个杂烩,弄二两白干三个馒头,弄碗高汤。要不弄斤面,麻酱一拌菜都不要。
小娟道看起来还没有平度寿光热闹呢。这里只占个风景地区,人多数挨饿。越这样越叫他们吃好。你们这样,桌上有人没人放四碟小菜。越吃少的越没钱的,他不叫好菜。你使暗劲加冒,叫他香。对这些人赔钱,这些人是广告。每份按每天做什么汤,陪送汤一碗。
姜九江过来呵呵道真热闹,小娟道:爸爸,我寻您几处没寻到,我想咱这里收粮的事和农民卖鸡鸭,不论卖什么都算上,咱可以用高价收。大街上的十几岁,不论丫头小子,和他爹妈讲清情况。愿做买卖,是有什么手艺咱开张叫他做。可叫钱庄兑钱查阅好,这样爸又太劳累。爸你和冷县令说一下,是孤儿孤女,查清送咱饭庄来,从这里转过内宅。贫穷户由县盖印,是有手艺还是做任何买卖。不要利息三年交本钱。叫县立刻就办别迟延。爸你和县交对好,你就在这里一坐。爸你别在县里住下,我叫你和查叔还有我胡爸爸,他哥俩住的是东西配房,你去住正房,我妈在那住呢。姜九江道:那房盖完我去过。现有一个月没去看,我忙不过来。连县的事再家的事,还有这些营业。你说叫我上宅里住去能行吗。有时弄到过夜五个头绪。现在冷迪来接任我轻松许多,你这时叫我去后宅住,我还真把这事忘掉。那我听你的,离这里二三百步还很近。
余玉芝边吃饭就边乐道:你别听娟的。姜九江道:我不听娟的我听你的,一什么就分家。嗡的笑声顶起窗,喷饭的呛鼻子的笑抖肠子的,坐的站的都不稳当。难说,这起心里笑,动作是周身使劲。哪里能坐得住呢?气管挤进饭把眼泪都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