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笑道:“还能如何重视,难道尝粪问疾,吮痈舐痔。既然已经入了荆州,就不必太小心翼翼,否则别人看了,还以为咱们要做刘表的猎犬呢。”
之前为了入荆州,上赶着巴结刘表,现在必须要挽回这种形象,所以黄元才故意抻着一些。
“诺!”
法正对此倒也理解。
黄元见完众人,来不及用饭,便拉着法正到了书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俱告诉了对方。
黄元的安排,他并无太多异议,虽然他觉得杨洪担任作唐丞不妥,但也没有合适之人。他倒是希望孟达主管内政,但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若是他和孟达,一管军政,一管内政,那这支部队就快要姓法了。
到底是黄元身边缺人。
而对于黄元让张裔暂时出任禀假掾史,负责钱谷,他就有些紧张了。虽然只是临时的,可张裔既然与杨洪是好友,肯定倒向杨洪,到时候钱粮之事只怕尽为杨洪所掌握,他这个校尉府的长吏就要成空架子了。
法正打定主意,要换了此人。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目前对于黄元这个小势力来说,重心还是发展,当务之急,则是面对可能要来临的战争。
“明公既斩了张羡之子,此人必然会报复我。不过倒也无妨,他要么向刘表告状,刘表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么就是攻打我作唐。可如此一来,越境出兵,就是要跟刘表闹翻了。”
法正越想越觉得黄元这一步是神来之笔,谁都无法后退,那就只能打。
“现在唯一让我顾虑的,便是此战能不能赢。”
法正笑道:“能不能赢,只怕刘表比咱们更担心,咱们输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可武陵郡就要落到张羡的手中。荆州八郡,不提北面的南阳郡,荆南四郡俱落入张羡之手,他这荆州刺史还做不做了?
明公见到刘表,使劲跟他要钱要粮要军械,还要兵,他若给,咱就给他拼命。他若不给,咱就威胁放弃作唐。作唐一丢,武陵郡尽丢。”
黄元听后笑道:“孝直之谋,令人如饮甘醴,如饮醇露。”
“明公,事情是因为蔡家而起的,咱们为蔡家担了这么大的风险,蔡家总不能如外人一般,不做出些回报吧。”
“孝直以为呢?”
法正拿过几个杯子摆放到桌案上,一如现在的局势。
“明公且看,这是作唐,这是长沙郡,而在洞庭北岸,澧水与大江之间,驻有一部,乃是南郡别部司马霍笃部,有兵马不到千人。霍笃是蔡瑁部将,蔡瑁将其安置在此地,乃是为了监视张羡,以为江陵屏障。可此地三面为河泽包围,若不跨湖而进,则只有西面可通作唐。
这是一支孤军,随时有可能被张羡吃掉。蔡瑁将此部放在这里,说明并不在意霍笃部的死活,可以舍弃。
若是明公向蔡瑁请求,将此部归于我军麾下,以今日人情,他必然不会拒绝。
吞掉霍笃部,咱们的防线便能一路推进到洞庭湖,而不必担心侧翼还有一支部队威胁。我这些日子便考虑此事,今日倒是有了机会。”
黄元没想到法正还有如此深的考量,他确定没注意到这支部队。法正分析的有理,这到嘴边的肉,确实不应该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