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廉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可否将我军俘虏放回?”
“哈哈!”
黄元又是一阵大笑。
“难道他们也姓夏侯?”
夏侯廉到底没带走他的旧部,只得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这个折戟地。
若是普通部队,黄元其实也就放了。毕竟只是几百人,也能结个善缘。可这是数百骑士,战马昂贵,人比马更昂贵。
这个时代一名合格的骑士就跟飞行员一般。马没了可以再买,骑士没了,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培养出来的。
这四百多人,黄元是非留下不可。
黄元回了城,唤来了庞统和句扶二人。
“这一战,咱们最大的收获便是那四百多骑士。务必要把他们全部留下,使其成为我军的中流砥柱。”
庞统有些疑虑道:“明公,这些骑士俱是北方人,定然思乡,哪怕暂时留下,也很难完全信任。”
“思乡好办,帮他们娶妻生子,在作唐安家。不要直接将这些人招降了,而是选出一部分人,打散之后,补入军中,其他人全都充足骑兵的仆役。
要磨掉他们的傲气,让他们感到畏惧、担忧,学会奋起、争取,然后再逐渐补充到骑兵之中。
要让他们明白,他们成为我军骑兵是不容易的。他们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我军的仁义,才从奴隶成为我军的战士。”
“诺!”
当初峡口一战俘虏的益州人,很多都加入破虏军。这些人甚至比最早跟随黄元的士兵还要勇敢,忠诚,因为他们都是从奴隶提升上来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环境。
枝江之后,黄元将各类缴获打包,回了江北岸,而借的那两千把弩机也不准备好。毕竟帮着刘表解决了一支千人骑兵,难道还不值两千把弩机?
而且在给刘表的捷报上,还附带了黄元那五千石的损失,请求刘表报销。
刘表根本不觉得黄元能够成功,接到黄元的报捷信也是瞠目。先是惊喜若狂,接着便是伫立堂上,久久无言。
蒯良还以为黄元兵败,赶忙拿过信来。
“使君,这是大喜。”
刘表木讷地点点头。
蒯良一时有些不解,毕竟歼灭了张羡手中的骑兵,这仗更好打了。这本是喜事一件,怎么刘表还不开心了。
“使君这是?”
刘表叹道:“子柔,你说黄元子为何这般厉害呢?我真羡慕黄保有个好儿子,生子者,当如黄元子。若子嗣无能,生的再多,不过是一群豚犬。”
蒯良听后,亦是无言,又有谁不羡慕呢。与黄元相比,他那儿子,还真是如豚犬一般。
枝江大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江陵内外,刘表为了振奋军心,大肆褒奖黄元,简直都快夸成一朵花。
至于那五千石粮草,更是没有二话,直接批给。
实际上黄元一点粮食也没有损失,黄袭在半路只等来了数十敌骑,因此牢牢守住了军粮,黄元里外里落个净赚。
荆州军这边喜笑颜开,如过年一般,而张羡那边,便如遭雷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么一支骑兵,怎么就全军覆没了。
张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夜之间,白发都平添许多。当初得知儿子张述的死讯,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悲伤过。
张羡有些不明白,黄元小儿到底如何冒出来的,竟跟噩梦一般,笼罩着他。
而张羡还不知道,有些噩梦,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