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作唐,黄元第一时间便回到家中。
作为在外奔波的游子,家是温暖的港湾。哪怕父母俱是不在,可回到此处,亦可获得一番心里的安慰。
或许是乏累很了,黄元足足睡了数个时辰,醒来之时,已至掌灯时分。
黄元披着衣服,走到外室,便见桥莹正伏在桌案上小憩。朱唇微翘,明眸紧闭,秀眉微蹙,秀雅绝俗,自有一股柔美之意。
黄元一时望得有些失神。
桥莹睡得并不深,很快便醒了,看到站在门处的黄元,赶紧起身。
“郎君醒了,我去给你端水。”
黄元这才如梦方醒,轻轻点头。
桥莹端来脸盆,伺候黄元洗漱,忙里忙外,就像一个服侍丈夫的小妻子。
“郎君,我去给你叫饭。”
桥莹正准备往外去,黄元忽然鬼使神差,一把拉住桥莹的手,然后将其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这种美好永远留住。
桥莹初时有些惊吓,想要挣扎,但很快安静下来。身为婢女,对这一刻,她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可出乎意料,黄元只是抱住她,什么也没有做。
桥莹伏在黄元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跳动,感受着他的喜怒哀乐,仿佛融入到对方的世界里。
过了许久,黄元才把桥莹松开,有些歉意地说道:“吓到你了。”
桥莹摇摇头。
“郎君的怀抱,很温暖,也很祥和。”
“俗世洪流,风刀霜剑,我这一路走来,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到不了对岸。短暂的停歇,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郎君,无论何时,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黄元还想说什么,黄宪带着二妹和冲子已经到了院里。桥莹赶紧将黄宪迎了进来,又退到屋外。
黄宪笑道:“大兄,你这是从哪得了两个婢女,竟有沉鱼落雁之容。”
“她姊妹二人的父亲是袁术的旧将,战死沙场后,姊妹二人便为十七叔收养。这次去庐江,十七叔便将他们姊妹二人送给了我。”
黄宪听后,情绪突然变得低沉起来。
黄元知道妹妹这是何故,上前摩挲着妹妹的头,给她安慰。
“大兄,若是没有你,我和韡儿会不会跟她们姊妹一般?”
“宪儿,不会有这个可能。”
“可是!”
“没有可是!我拼死走上这条路,就不会出现这种结果。哪怕粉身碎骨,亦必须护住这个家。”
“大兄,有你真好!”
黄宪轻轻抱住兄长,忍不住哽咽起来。
黄元轻轻给妹妹拭去眼泪,微笑着说道:“咱家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家,谁也不可或缺。家里的事都归你操持,你才是咱家的当家娘子,若是再哭,韡儿和冲子就会笑话你了。”
“他们敢!”
黄宪破涕为笑,虽然她在大兄面前总是孩子气,可知弟弟妹妹面前,是当仁不让的大姐头,连二兄、三兄、四兄都怕他。
哄好了妹妹,黄元抱起六岁的二妹和四岁的五弟,一起去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黄韡便指着桥莹问道:“大兄,这个姊姊是我们以后的嫂子吗?”
黄韡话音刚落,桥莹便脸色羞红,不敢再看黄元。黄元看了一眼黄韡,又看了一眼桥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