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桀呼吸一滞,眼中幽深一片。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掩盖那分意动,指尖却不受控制地落到了阿赫雅的腰间,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拉。
这可是大胥的年宴。
即便是要向朝堂彰显这个特殊的存在,也已经过了火。
恐怕年节一过,雪花般的弹劾就会把他的桌案淹没。
他的理智有多清晰,眼底的欲色就有多么晦暗而疯狂。
“陛下。”
阿赫雅半阖着眼,仿佛已经醉得失了神,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又在碰到之前猛地收回手。
她忙乱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爬满了红晕,似乎终于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声音微微发抖,却愈发勾人。
“我醉了。”
她解释道,窘迫得恨不得缩进地洞里:“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现在知道怕了?”谢桀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得吓人,眼神如饿狼,死死地盯着阿赫雅,面上依旧慢条斯理,却愈发叫人心惊。
阿赫雅垂下眼,感知到身上灼热得吓人的目光,心中忍不住浮上几分悔意。
不该因为一时意气,去挑拨这个疯起来不像人的狗皇帝的。
“真的醉了。”她眼眸中仿佛蕴着一泓秋水,那抹怯色叫她看起来更加引人摧折了,声音软软地示弱,“饶了我这回吧。”
谢桀眼神又深了一分,他攥住阿赫雅的手,暗示似的磨了磨,低低道。
“回去教训你。”
今晚不回琼枝殿了。
阿赫雅抖了抖,脑中第一个闪出来的便是逃避的想法。
她不敢再与谢桀对视,快速收回手,顾不上礼仪,便急急站起身,逃也似地跑了。
殿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暮色四合,灯火映亮了宫闱。
宫人们低着头,即便是热闹的年节,依旧安寂得像是提线木偶,仿佛与殿中的歌舞升平是两个世界。
阿赫雅忍不住微微蹙眉,缓缓收回目光。
“兄长。”
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隔着一个花丛,叫人听得不大清晰。
阿赫雅怔了怔,便听见了林衡关切的话语。
“宫中……陛下待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