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Andy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比如之前那种和他关系很亲密,后来闹翻了的那种。”
吴文哲问。廖函垂着头想了大半天,才犹豫着说到,“那倒是没有。不过,安亚轩和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我想,应该不会。”
吴文哲皱着眉,平日里仿佛刻在脸上的笑容现在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认真,他看着廖函,没接受他的定论,只是问到,“那他父亲现在在哪?”
“前段时间和安亚轩吵了一架,老人家去三亚旅游散心。”
廖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五一十的说到。吴文哲看了看墙上的图案,又看着一边呆滞的安亚轩,想了想,拉着靳南城走到了一边,小声的问到,“老大,我想让安亚轩换个地方,这样或许会让那个跟踪狂找不到他。”
靳南城点了点头,又补充了句,“走之前把屋子好好找一遍。”
两人立即回到屋子里,交代了安琪拉几句,然后三人便分头开始在屋子里搜寻了起来。安亚轩的房间装修都是简洁大方的现代风,里面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像极了处女座强迫症的风格,哪怕厨房里不用的调料包都被对齐了边角线。忽然,安琪拉瞥见摆在窗边的那张桌子上画着个什么东西,暗红的颜色在洁白的屋子里格外的显眼。安琪拉想到了客厅的墙壁上画着的那个鲜红的镰刀,急忙走到桌前。那图案和客厅墙上那东西是一样的!只是这个画上的时间似乎有些远久,鲜红的番茄酱都变得暗沉,像个远古的诅咒,看起来更让心头发毛。安琪拉急忙跑了出去,找到吴文哲,慌张开口,“老板,我又看见那图案了,你快来看!”
吴文哲有些讶异,低头仔细看着那红色的死神镰刀。那镰刀画上去有些日子了,番茄酱也已经变得干涸了,黏在桌子上,让桌面变得凹凸不平。上手摸了摸,除了一手的灰,也没摸出什么异样。他的眉从起床以来就没舒展过,叹了口气,对安琪拉说到,“你去找你男神小哥哥过来看看,我去和廖函商量一下把安亚轩挪去哪。”
“好!”
安琪拉点了点头,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后,就去找靳南城。吴文哲整理了一下纷杂的思绪,出门和廖函交涉起来。“廖先生,我们把Andy秘密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让那跟踪狂找不到Andy。这里的事情就麻烦您处理,最好找人来重新弄一下这面墙。”
吴文哲。廖函听见这话有些犹豫,略作思索后,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换了个位置,很难不保证被粉丝看出来地址,然后招来一堆的记者、狗仔。”
吴文哲揉了揉眉心,思考了片刻,才说到,“我们会想办法避开有识别性的东西的。非必要也不会进行直播。”
听了吴文哲这话,廖函点了点头妥协道,“也没更好的办法了。李白,亚轩就交给你了!你们一定要抓到那个丧心病狂的跟踪狂啊!”
吴文哲坚定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个招牌笑容,回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他的!”
靳南城和安琪拉照完线索回来时,吴文哲和廖函也结束了对话,四人在一起,讨论起了该转移去哪个地方比较合适。廖函这人考虑事情很周到,无论什么事情,他总能顾虑到方方面面,然后给出自己的建议,有着他在一边的辅助参考,他们转换阵地的事情敲定的很顺利。“依我之见,我们现在还不能动身。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安亚轩看,要是现在大摇大摆的走了,就达不到转移阵地的目的。所以,我们还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走。”
廖函这话一出,就得到了几人的一致认可。几人一致决定半夜再出发,找一个安全系数较高的小区,先暂住一段时间。“我不走!”
安亚轩缩成一团躲在沙发里,瑟瑟发抖。“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
廖函上前,拍了拍安亚轩的背,声音温柔的安慰到。听见熟悉的声音,安亚轩才逐渐回过神来,看着一屋子的人,眼底是深深的恐惧,“廖哥,有人要杀我!”
吴文哲,“Andy,你有看见那个跟踪狂吗?”
安亚轩转过头来,“没有。但是,我知道,他是想杀了我!”
“你认识那人吗?”
吴文哲继续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要杀了你的?”
“死神的镰刀。”
安亚轩一脸纳闷,不明白吴文哲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疑问。他一想到那血红的死神镰刀,就害怕得浑身发抖。吴文哲皱眉沉思,没放弃继续问到,“你昨晚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
安亚轩垂头细细思索了一会。靳南城走到一边的餐桌上,拿起那瓶番茄酱仔细看了看,又走到一边默默的找起了线索来。空气渐渐安静了下来,廖函陪了安亚轩一会,见他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就离开去做自己的工作了,临走时还交代吴文哲,说夜晚会亲自开车来接他们,请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太阳渐渐西斜,空气里那灼热的温度也渐渐的降了下来,风里已经带着些凉意。绚丽的晚霞没在空中停留多久,陷入夜的黑。马路上的车辆渐渐的少了许多,显得平日里喧嚣的城市此刻有些冷清。路灯昏昏暗暗的,有些看不清远处攒动的是什么人。廖函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工作了一天的上班族已经早早的睡了,除了几声车鸣,已经听不到一点声音。吴文哲几人动作迅速,廖函的车子就在楼下停留了几分钟,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车子就已经驶离了小区。新的阵地还是廖函找的,所在位置比较偏僻,但安全性极高。廖函帮他们把随身的物品搬上了楼,然后说到,“我准备了些必须品,就在屋子里,有什么不够的再和我说,这几天,就麻烦几位了。”
这屋子很宽敞,比起安亚轩原来的那所公寓,竟然也不差多少,除了家具没那么丰富,其他东西竟然也是一应俱全的。“这附近没有什么小吃店铺,还得各位自己动手做饭了。”
廖函把钥匙交给他们,笑容里略微带了些抱歉,说到,“菜我会定时送过来,这里的位置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有李白您的直播,我给您弄了个专门的屋子,也请您多多包涵。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吴文哲被廖函的办事能力给深深折服了,全程跟在廖函后面。廖函笑了笑,和吴文哲挥了挥手,便夹着自己的公文包离开。他们忙完一切时,夜已经很深了。安亚轩早上起来就被那血红的图案吓得魂不附体,白天里,又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到了此刻,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草草的和吴文哲与靳南城打了声招呼,便去休息。吴文哲和靳南城虽然也很累,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走进卧室,而是不约而同的坐在了沙发上。“老大,要不你先去睡吧!这里我守着。”
吴文哲看着靳南城眼底的青黑,知道他昨晚也没太睡好,有些心疼,便提议到。“行。我微微眯一会再来换你。”
靳南城现在脑子已经困成一锅粥了,见吴文哲精神比他好些,也没扭捏,站起身就往卧室走了过去。吴文哲给自己泡了壶浓茶,又把呼呼往屋里送冷风的窗户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裹了条小毯子,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空气安静的可怕。即使吴文哲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但却还是有一股不知名的寒风不停的往衣服里钻,冻得吴文哲不停的哆嗦。他总感觉他身后站了个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可他一回头,那视线却又消失不见了。反复几次,吴文哲终于觉得有些害怕。他把客厅的灯开到了最亮,又带着耳机不停的播放着音乐,才勉强缓轻了压抑感。只是,那种被人死死的盯着的感觉却没有丝毫减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一直熬到了天边出现鱼肚白,吴文哲才终于觉得那股视线没了。他也终于撑不住了,一把扯下塞了一晚上的耳机,揉了揉刺痛的耳朵,直接在沙发上躺下休息。靳南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吴文哲四仰八叉的躺着,走过来推了推他,示意他赶快回房间去睡觉。吴文哲却被这轻轻吓得跳了起来,见是靳南城,他才放松了警惕,一脸疲惫的靠在沙发上。靳南城也被他那极具攻击性的动作吓了一跳,皱着眉,问到,“怎么了?”
“昨晚,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吴文哲沉了声音,表情冷肃,“直到天亮,那视线才消失。而且,只要我一回头,那视线就消失不见。”
靳南城皱起了眉毛,眸光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对吴文哲说的事情有什么反应,只是说到,“你快去睡吧。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