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才住进来一天,是个陌生的佣人,应该是徐绍亭安排的管家之类,说话的语气有些凶,还玩上了监听监视这一套,宋清歌的脸也跟着垮下来,态度有点冲,“我跟什么人说话用得着你多嘴,在我家轮得着你在这里耍横?”
那人约莫着是仗了徐绍亭的势,也寸步不让,“徐先生让我照顾您的起居,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要跟徐先生汇报的。”
宋清歌皱眉,新来的管家,有些不懂规矩。
若是何英在,便能理解徐绍亭的意思,是得在不影响她生活的情况下照顾她的起居,而不是这么明晃晃地起监视。
宋清歌也不愿意现在就跟这人起冲突,保不定这人要怎么跟徐绍亭传话,宋清歌把手机拿得远了些,“我在跟我舅母打电话,用不用我把手机给你,让你查查通话记录?”
“那倒不用了,那太太您继续打电话,我在您卧室里陪着您,方便您有什么吩咐我帮您。”
宋清歌先安排手里的事情,对着电话那头说:“舅母,挂了吧,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呢,等下再给您回过去。”
宋清歌给徐绍亭打了三个电话,都是关机的状态,应该是还没下飞机。
她是真的恼火了,看着面前这女人,出口语气不善,“你叫什么名字?”
“太太,我叫严艾玲。”
“严艾玲是吧,你以前在谁家工作,是谁教给你的习惯,让你不打招呼就进主人家的房间,滚出去,住在我家的房子跟我横,谁给你的狗胆。”
那人也不怯场,直接便说:“这都是徐先生吩咐的,毕竟徐先生给我开工资,我也不能不听他吩咐的任务,您的一言一行我都要每日跟徐先生汇报的。”
“徐绍亭让你看犯人一样地看着我?”
“先生没明说,但大概就是这么个吩咐。”
宋清歌暗暗打开了手机的录音机,而这新来的佣人也极为配合地继续往下说:“太太,您省省吧,谁不知道梁小姐的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先生让我这么盯着您,就是不让您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话是徐绍亭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理解的?”
“徐先生虽然没明说,但就是这么个意思,您只要不闹幺蛾子,我自然也不能去徐先生面前乱说什么。”
宋清歌关上了手机录音,这点录音,足以证明错都是这个严艾玲的,她要是做什么,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奋起反抗而已,就算严艾玲去徐绍亭跟前说什么,这种人品,说的话可信度也并不高。
宋清歌同这人说:“阳台外面我晾了双鞋,你去帮我把这双鞋拿来。”
严艾玲不情不愿地去拿鞋,宋清歌跟着过去,那人打开窗户找鞋,宋清歌立马摁着她的后脖颈,把她半个身子都推在外面,把她的命运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不长眼的东西,我本不想跟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可你得寸进尺,是不是觉得我给你脸了,你信不信你今天就算从这里掉下去摔死,我也能让你变成偷东西不成被我发现慌张跳楼自杀身亡,你家人给你收拾,还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那人立刻就腿软了,“太太,诶呦太太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宋清歌又将人往外推了几公分,“现在才知道不敢了,有点晚了吧。”
“太太,我真的知道错了,您饶命,饶命,我求求您了。”
宋清歌松手,退开了几步,这人已经吓得腿都在抖,直接瘫在了地上。
宋清歌把两个手机都揣在口袋里带出门,把录音导出来,用自己原来的手机,把录音发送给了岳棋维。
当日下午,徐绍亭回了电话过来时,那个女人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宋清歌语气带着发泄的意思,“她说这些话都是你的意思,怎么,你还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听她传达你的意思,是不是等梁星若的孩子生下来我还得跪着去伺候他们母子才行?我是死皮赖脸地赖着你不离婚吗?”
徐绍亭觉得自己真是冤枉,锅都往岳棋维身上推,“我让小岳联系的中介安排的人,离开的匆忙也就没时间考验人品,找错了人是我的错,但话真不是我教她的,你可不能生气,免得气坏了肚子里的宝宝。”
“宝宝宝宝,你做错事就知道拉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出来挡枪背锅,既然敢找人监视我的一言一行,还敢在这跟我扯这些废话,徐绍亭你是不是男人,有没有担当?”
“我的原话是跟着太太看好她的人身安全,大事小事都要跟我汇报,还要注意生活中的细节。”徐绍亭捏了捏眉心,出了嘈杂的机场到达厅,继续同宋清歌说,“是上次陈芳笺的事情不能不吃一堑长一智,岑捷的父母病重来不了,我不放心你。”
“宁湖外围有保安,不经允许根本进不来,比你安在宋家门口的保镖保险多了,我告诉你,快些撤了监视我的那些人,否则你这辈子别回来了,死在国外。”
今日无论如何,为了以后的谋算,这个脾气宋清歌一定得发,也要借机讲清楚这些事情,扯开身边这些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人。
好不容易弄走了何英,可不能再有第二个像何英一样,对徐绍亭这么忠心的仆人。
徐绍亭对她还不放心,她还要想办法,得有自己信得过的人才行。
……
七月初,葛自崇去云北的康明疗养院看过宋灵歌,给她带去了许多好吃的点心。
宋灵歌哭着叫着求葛自崇带她走,辱骂宋清歌尽不到一个做姐姐的样子,精神状态看着是不怎么正常。
葛自崇给她拿点心吃,先是稳住了她,然后试探性地和她说,“我跟你说个你姐姐的事情,她大概两个月之前,被徐绍亭死对头的人给抓去了,折磨得挺惨的,还为此被剁了一根脚趾,徐绍亭有把柄在那个人手里,也不敢闹大,你姐姐这些日子也没个朋友可以诉说心中的苦楚,她也挺惨的,你应该试着理解你姐姐。”
“那是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