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飞死死的咬着嘴唇,他的肩膀已被罗亦安按住。菲舍尔扭过头冲罗亦安喊:“他妈的,这里不对劲,有一股让人疯狂的力量,我差点也忍不住扑过去。”
当人们平常构建在心里的常识被颠覆后,每个人都有一股毁灭的冲动。这里面,邓飞由于事不关己,那疯狂的毁灭欲对他影响最浅。而一贯表现文质彬彬的菲舍尔现在也开始粗话连篇,急欲发泄。
“一定有办法”,罗亦安缓缓地喘了几口气,将心中的烦躁排除脑海,用尽量冷静的口气说:“这里既然在飞碟下方,那一定是平常工人们出入的通道,既然是通道,这层防护网一定有开关的办法。冷静下来,我们多找找。”罗亦安平静的语气感染了其他人。
菲舍尔、迪克相继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迪克说:“我带了一只激光枪,我们找一个长电缆,为激光枪冲上能源,我开一枪试试。”
罗亦安心中暗骂,这小子帝了个激光枪,居然一直没有表示,直到此刻才透露一二。想想秘族给自己的武器,净是些改装的常规装备,罗亦安禁不住想发火。
看来自己还是个外围人员啊。罗亦安心中隐隐有了这层觉悟,嘴上却还在劝阻。“这层光网,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我担心悍然用激光照射,两种能量发生冲突,可能会发生大爆炸。”
菲舍尔听了这话,点点头,说:“有道理,但现在我们怎么解决?”
罗亦安慢慢地围着豁口转动着,在众人心惊肉跳中探头观察着那光网,同时平静地说:“成功不是运气和才能的问题。关键在于适当的勇气和不屈不挠的决心。我们现在具备了勇气与决心,还要加点耐心。耐心点,等我仔细看完再说。”
“我既是过去,又是现在,我是永恒”,妮莎盯着地下的光网,轻声念诵。
邓飞责备地看了妮莎一眼,菲舍尔伸出一个指头按在嘴唇。对她说:“嘘……。现在可不是诗朗诵的时间。”
妮莎陷入痴醉中,一指地下环形空地中心那个白色地金属盘,梦呓地说:“那圆盘上刻着字。”
罗亦安豁地止住脚步,问:“你是说。你懂那圆盘上刻的字?”
妮莎点头应是。
“我既是过去,又是现在。我是永恒,”。这就是圆盘上所刻的字。
罗亦安看着菲舍尔,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宙、斯、的、权、杖。”
这次试探很成功,罗亦安一提“宙斯的权杖”,菲舍尔马上明白地点点头,看来,他完全知道罗亦安的过去和现在,尤其是罗亦安与所谓的雷斯权杖的纠葛。
这番话口气这么大,只可能是远古时代“神”地自夸。眼前这诡异地情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神”的大能。但是,即使是“神”也要向时光屈服。
如今,千万年过去了,“神”已远离着地球,唯有时光照样流淌。
什么东西“既是过去,又是现在,还是永恒”——时光!时间万物皆有寿,唯有时光永恒。宙斯的权杖是什么,就是时光之轴。
罗亦安慢慢伸手到了包里,小心地掏出一根类似于降魔杵状八棱形金属杆,这八棱形的形状正好与地板上地空洞吻合。这就是罗亦安在西藏探险时,寻找到的那根路德长老死时带在身上地“降魔杵”,也正是因为这根降魔杵,罗亦安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常人无法了解,无法接触的神秘族群。
罗亦安遇刺后,他过去地安排被全盘打乱,鉴于秘族在罗塔岛上走的秘密基地更加安全,斯潘森先生一行急急搬迁到了罗塔岛,此后,被秘族全封闭管理起来。罗亦安在国内走的地下研究室,则变成了专门研究材料力学的半公开科研所,只为他的工厂那个研究新材料、新技术,新装备。
斯潘森临走前,专门把这柄降魔杵交给谭彩玲,并通过谭彩玲转交给‘伤重垂危’的罗亦安,当时,他郑重其事的叮嘱谭彩玲道:“这柄降魔杵是罗杰的幸运星,当初,罗杰就是因为拥有了它,进而改变了生活、改变了命运。现在他伤重垂危,我希望你把这个送到他身边,它一定会带给罗杰好运气。”
这柄降魔杵就打着这样的旗号回到了罗亦安身边,并被罗亦安带着到了印度,到了摩亨佐·达罗。巧合吗?现在想来,斯潘森仿佛能够沿着时光的河流顺流而下,预见到了罗亦安今日遇到的困境,故此提前把这柄降魔杵返回罗亦安身边,并在此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罗亦安随时带它旅行。如果说眼前的一切便是斯潘森的研完成果,那他当初为何装神闹鬼,把罗亦安的思绪引向岔路;如果说这一切仅是巧合,又未免太不可思议——时光飞快地转了一圈,降魔杵又回到罗亦安手中时,他恰好迫切需要它解难。
罗亦安突然想起一件事,上世纪初,英国一名探险家曾在西藏一座寺庙里,发现了一批用古梵文书写的古籍,这批古籍后来被称为《拉萨书》。在《拉萨书》中,叙述了史前时代几座古城遭遇核毁灭的事件。同时,还叙述了一段“神”带着凡人飞向太空的经历。从那个凡人嘴中,他描述了自己逐渐升空,俯观大他的的情景——人如蚂蚁,房子如小木盒等等。这一切情景,就如同阿波罗登月事件中,宇航员阿姆斯特朗的猫给一模一样。史前时代的人是怎么体会到这一切的呢?这柄降魔杵应该是与《拉萨书》同时代的物品,甚至有可能是同一批传入西藏的物品。但不知怎么了,它与《拉萨书》分散了。在斯潘森表示他的研究陷入停顿时,罗亦安费尽周折,只了解到如上地内容,但现在看来扮猪吃老虎的是斯潘森。他表面上装的什么成果也没有。暗地里却做好了安排。
菲舍尔在罗亦安拿出降魔杵后,便打量着穹顶,打量着上面的环形楼廊,似乎在为罗亦安寻找着固定点。罗亦安见到他这架势,阴森森的一笑:“菲舍尔,别费功夫了。通道在飞碟身下,从上面的楼廊吊一根绳子,绕过飞碟固定在飞碟腹部下。完全不可能。这光网那么可怕。用绳索能够固定佳人吗?只要稍微有点晃动,我们的‘钥匙’可能就不存在了,或者,稍微有点疏忽。我身体某部分也会突然不存在了。”
大家谈起碰触到光网后可能会发生的状况,不约而同地没有使用消失这个字眼。只有不存在这个词才最为贴切。
菲舍尔听到罗亦安这话,摘下了夜视镜。小心翼翼地走近两层楼高的飞碟菱形支架前,观察着飞碟的腹部,犹豫地说:“也许,我们可以从飞碟腹部打个眼儿,固定上一根金属杆,延伸到光网之前,我们在这根金属杆的底部,为你造个小平台,你从这平台上用一根线绳吊住降魔升,从光网地网眼将降魔杵送进去,插在时光之轴上。”
罗亦安围着飞碟的几个支架转了个圈,苦笑着说:“想法倒不错,可是,菲舍尔,你用什么切割飞碟底部呢?用你地激光枪吗?你也不看看这飞碟的材质,它可不是目前已知地任何金属。它是为了在大气层中,以时速5700公里飞行而设计的——这可比地球上任何熔炉的温度都高,我怀疑你的激光枪能不能切动它?”
迪克爽直的点点头,说:“菲舍尔,在这上面我更相信罗杰的判断,他有个计算机脑袋。”
菲舍尔打量着周围,颇有点气急败坏地说:“只要我们把你固定在光网正中心,就几乎解决了大部分难题,剩下的问题仅仅是像穿针眼似地,把那该死的时光之轴穿过光眼,难道我们就让这小题题给难住了?固定,仅仅是固定问题!”
用绳索吊在空中,哪怕是用多根绳索固定一个点,由于危索是软的,被固定的点难免要荡来荡去。可要把那降魔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