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人群有人打断陆宴之,开口时声音清丽,却是南天宗的于茂华,她挑眉看着一众人,带着笑凝视着陆宴之的脸,说道,“天清君,在你开口之前,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陆宴之微微颔首,示意请讲。
“这事涉及到姑娘家的颜面,以及宋陆两家的颜面,在你开口之前你先告诉我,”于茂华带着审视,看着面前这个病弱男子,缓缓说,“你会不会说谎?”
“笑话,天清君的人品你信不过吗?”玄音宗的女子义正言辞,“既然天清君愿意作证,他的话一定不假。”
于茂华说:“谁都有可能说谎,万一陆公子包庇自己的一双弟妹呢?”
众人皆是笑了,包庇亲人,此乃人之常情。
陆宴之即便撞破了那种事,又怎么可能当众说出来?
嘈杂间,阮轻开了口,断定地说:“谁都有可能说谎,但天清君绝不会说谎。”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赤子之心,即便被天下人耍的团团转,也会毅然选择自己的道。
当着众人的面,陆宴之轻轻地说:“我说过谎。”
“……?”
面对诧异、疑惑、好奇、不解,甚至是鄙夷,陆宴之面不改色,缓缓说道:“喜欢一人却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意,是为撒谎。”
“隐瞒自己的心意,令她无法察觉,疏远她,令她陷入孤立无援之境,是撒谎。”
“违背自己的心意,将她送走,辜负她,令她伤心,是撒谎。”
气氛忽然凝重,一众陷入沉默。
陆宴之侧过脸,盲目看向已殉情的宋倾意,嘴角微微勾了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宋家,唯独小姨至情至性,坦率纯真……倒令人好生羡慕。”
阮轻视线落在他唇角,微微晃神,一时间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想,若黑布下那双眼睛还在就好了。
有人轻轻叹息,怜惜不已。
阮轻寻声看去,竟有女子红了眼眶,一双泪眼看着陆宴之,忍不住垂泪叹惋。
于茂华拧着眉头,声音和气势都小了很多,客气了不少,问道:“天清君,除此之外,你还撒过谎吗?”
“未曾。”陆宴之回答。
“……”
众人抽了口气,却又暗道,本该如此。
于茂华说:“刚才,唐姑娘所说的,是真的吗?”
陆宴之淡淡说:“千真万确。”
“!!!”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