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察毫不犹豫地从一名士兵手中夺过一支转轮打火枪,瞄准他扣动了扳机,子弹立刻打在沙袋上。
“开火!”
后者恼羞成怒地吼道。
整个包围圈上超过三百门各种口径的野战炮和臼炮纷纷开火,实心弹和开花弹不停落下,就连远处实际上已经打完开花弹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都射出一枚石弹,但即便是石弹,数百斤的重量和速度依然让它如陨石般把一栋建筑夷为废墟,炮弹的撞击和爆炸的火光中,那些清军士兵蜷缩在藏身处颤抖着,不断有倒霉的被炮弹击中变成支离破碎的死尸。
“停!”
炮声中对面那家伙喊道。
然后炮声逐渐停了下来。
“我再说一遍,投降还是死?”
他吼道。
海兰察气得扑向一门劈山炮,紧接着自己瞄准然后开火,密集的霰弹打得对面沙袋上碎屑飞溅,不过仍旧没能伤到那家伙。
“敬酒不吃吃罚酒,开火!”
他接着吼道。
四周的炮声再次响起,然后又是超过三百枚炮弹落下。
“停,我再说一次!”
……
然后这样的游戏不断玩着。
每一次他喊话之后,如果清军没有投降的,那么紧接着周围大炮就是一轮齐射,三百多枚炮弹落下,总会有几十甚至上百清军生命被带走,然后他再一次喊话,还是没有人出来投降的话,那么炮击就再次开始。
最初海兰察还怒不可遏地朝这个混蛋射击,但随着一遍遍重复,他已经失去了这份兴趣,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最醒目位置等炮弹落在身上,然而他却始终等不到这一刻,而他周围的的清军士气也在随着炮弹不断落下跌到谷底,一些士兵面面相觑,终于开始动摇了。
当第九轮炮击结束后,一名清军将领崩溃般尖叫一声,突然间推开他面前的士兵冲向桥头。
“别开枪,我投降!”
他高举着自己的武器一边往地上扔一边喊道。
海兰察一把抓起身旁的转轮打火枪瞄准了他,但是犹豫了一下,却终究没有扣动扳机,只是在那里阴沉着脸眼看他到了另一边。
海兰察很清楚这实际上是最好的选择,他是做好了为大清尽忠的准备,毕竟他身份不一样而且一把年纪了,但这些年轻一代的不一样,他们活着好歹也是留着条根,他们是大清的希望,白白死在这里毫无意义,看着卑躬屈膝地走进那道沙袋墙的将领,海兰察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把枪扔在一边。
“回爷的话,小的赛冲阿,是健锐营参领,正黄旗满洲,世袭的云骑尉。”
而此时那将领跪在张诚面前,一边诚惶诚恐地磕头一边说。
“就问你叫什么,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什么参领云骑尉,这时候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还以为这是在北京城里作威作福时候呢!老老实实回答姓什么叫什么就行了!”
张诚不耐烦地喝道。
“小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