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当儿子的恨爹恨入骨,要让他们父子重聚似乎没那么简单啊,一个脑不好司徒大叔没准把我也当成敌人,我不冤?
“夜流,其实你父亲也是被骗了,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想念你,还把毒药当饭吃,为的就是要救你出苦海,他时常悔恨自己有眼无珠错信了坏人,只苦于势单力薄,救你不得,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到这里,我神色一黯。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可笑!我的亲人是怎么对我的?我居然会用这句话来劝司徒夜流,那又有谁来安慰我呢?
“不要伤心,淑人。”司徒夜流亲了亲我的脸,说,“如果淑人希望,我会继续叫那个男人‘爹爹’的,所以淑人不要难过。”
“不,我没有难过,我怎么会为背叛我的人难过?”
“嗯,他们不值得哦,不过是卑微的凡人罢了。”司徒夜流真诚无比地笑了,“淑人,以后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们是不会背叛的,你知道。”
我抱着司徒夜流,淡淡地笑了,兽血之间彼此的呼应才是最贴近的,比起勾心斗角的凡人,九大妖兽之间的感情极为真切,要不然,当年那八大妖兽也不会为了螭吻,情愿冒险攻上云烟之巅,引发惊天动地的神魔大战。
虽然我没打算让螭吻在我身上觉醒,但妖兽间的温情还是令我感到眷恋,霸下似乎是九大妖兽中头脑比较单纯的家伙,螭吻纹章传达给我的感情才会是这么温馨吧,总觉得司徒夜流和霸下是可以信任的。
其实,当初遇见子书清霜时也有这样的感觉,嘲风在螭吻的印象中似乎也挺不错的样子,可是咱一想到子书清霜的年龄,我就忽然对和他继续接触失去了兴趣,而且嘲风给我的印象实在太爱闹,保不准什么时候把我也给算计了,似乎螭吻也有这样的经验,尽管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可本小姐不甘心给人提供娱乐呀,怎么说也该是本小姐负责看戏才对吧。
“夜流,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吧?”刚才的拥抱中,我分明摸到他身上有许多凹凸不平的疙瘩。
司徒夜流从我怀中挣出,伸手解开衣服,果然看见孩子瘦小的身上布满伤疤,只见他对我神秘一笑,手在伤疤附近摸了摸,扯着皮一撕,露出里面完整的皮肉。
“这,这是何故?”那么狰狞的疤痕,竟是伪装上去的?
“没办法,我的身体从小就受到霸下的改造,恢复力极好,一般的训练对我根本不成问题,我表现得越优秀,代表我要接受的训练就越苦,为此我只好让自己装得狼狈一点,好令‘祭魂’的上层放松警惕。”司徒夜流极为不屑地撇撇嘴,“哼,菊良的猪头太子,他以为骗过那个白痴老头就把人当猴耍,我凭什么要听他的使唤,他越是急着想让我出任务,我就偏要出错,他除了给我几下不痛不痒的惩罚,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司徒夜流是有资本这么说的,霸下改造的身体恢复力超强,抗毒、抗寒又耐热,要对他进行肉体惩罚简直跟挠痒没两样,致意精神惩罚,试问他的精神连霸下都能容纳,还有什么精神攻击能对他奏效,不被他反过来玩弄就不错了。
我悄悄丢了个眼神夕颜和残阳,看,这就是暗部训练孩子的负面参考!别以为小孩子没心计,他骗起人来完全是把大人当傻瓜耍呢!
“夜流,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了,可是我现在是逃犯,要四处流亡,跟着我你会吃很多苦哦,要不我还是先把你送回你父亲那里吧,他挺有名气的,应该没人会刻意和他为敌。”我似是惋惜地拉住司徒夜流的手,“乖孩子,以后我若活着,定会去看你的。”
司徒夜流一听,赶紧拽着我的手,大眼睛里浓浓都是不舍:“不要!我不要离开淑人,我不想离开螭吻,即使受伤也没有关系,反正很快就能愈合,我愿意为淑人受伤,我也不怕吃苦,我不要离开淑人!没有淑人,我就不要那个男人了,我要和你一起,淑人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伙伴!”
“好,好,我带你一起走,乖孩子。”我拍着司徒夜流的后背安抚他。
这娃挺聪明,一点也不象他老子,可惜对本小姐来说还是嫩了点,兽血的影响令他轻易就对我付出全盘的信任,问题是本小姐体内的螭吻还没有觉醒呢,要不是为了拐他的老子,没准我也把他送进暗部去了。
唉,所以说,这个世界其实是很黑暗的,孩子,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呀。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一百四十六话 谁的孩子?
起来森羽也是个痴情的家伙,为了找机会和红纱搭讪清早就等在红纱房间的门前,遗憾的是由于昨晚夕颜和残阳的到来,红纱要去汇报任务,早就不在房间了。
当森羽在门外傻等了一个早上不见人影,垂头丧气地下了楼吃饭,才看见红纱扶着我从门外走进来,他立刻将恼怒的眼神化为利箭,把他身边的下属一个个地射穿射死——混帐东西,人出去了也不告诉孤,害孤对着门罚站了一个早上!
他身后那些伪装成镖师的侍卫何其无辜,他们好歹是接受精英训练的大内侍卫,一不是狗仔队,二不是偷窥狂,三不是情报贩子,怎么能够做趴在门上听人家姑娘墙角那等下作的事,何况那位姑娘是来自兰臻,谁都知道兰臻的女人有习武的习俗,红纱姑娘一看就是个高手,脚步轻盈平稳,轻功必然高超,她要半夜出门,根本就没人能够发现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森羽陛下压根就没让他们去盯红纱,谁还敢对皇帝上心的女人多看一眼了?
显然森羽不是一个体贴的皇帝,却是一个傻男人,见红纱走近,他根本无心再去怪责侍卫,眼里心里都是红纱,脸上瞬间堆满了恋爱中幸福的笑容,也是司徒夜流口中极富有写实意味的“傻子恶心的怪笑”。
“红纱姑娘,你这么早就出门了呀?”
他人是很热情。问题是这种程度地热情还撞不开红纱的冰山,红纱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很华丽地把他彻底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