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面对霍茗一时,难得显出几分耐心。不然以他的脾气,很难给人好脸色。
哪怕对着他师父道缘长老,他也是直言不讳。只是道缘和萧家交好,萧则还没上山时,就在萧家认识了他。
道缘只把他当作一个被惯坏了的小辈,对他总有几分纵容。
细数大长老座下的这三位真传,道缘惯着萧则,宠着穆若雪,只对孔幽求全责备。
孔幽过去从未给自己喊冤,现在想来,自己是有点亏的。
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如今孔幽不屑于师父如何看待他,也不在乎能不能和师弟师妹和睦相处。
所以萧则把他拦住的时候,他冷着脸。
“有事?”
孔幽变脸变得快,在议事堂内时,还是一脸温和克制的笑容。等出了议事堂,他是半点好脸色都懒得给,多说一句都嫌烦。
萧则还没听过他这种语气,像是被花茎上的刺蛰了手,他的手指一缩。
可随即他又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退却而懊恼。
孔幽算什么呢?他不过是孔家扔到鸦首山的弃子。如果不是老宗主顾念着鸦首山和孔家的关系,可怜他,给他一个首席之位,他现在连站在这里和自己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孔幽早就配不上首席之名了。上一次瑶台问道,他实力大减,竟然输给了一个夏境的修士,让鸦首山颜面扫地,沦为笑柄。
这件事鸦首山没找他问罪就不错了,他不思悔改,还敢当众顶撞师父,给其他同门甩脸子?
想起这些往事,萧则也没好气地开口。
“师父把茗一交给你,你出了议事堂就对他不管不问,是为何意?”
孔幽觉得好笑。
“他有手有脚,也长了嘴,在山里又死不了,难道还需要我时时看管、事事过问?”
说着,他的视线瞥向霍茗一。
“茗一,你需要我这样做么?我以为只有七八岁上山的小童,才要师兄手把手地带。”
霍茗一被他用话搡了一顿,暗暗咬牙。可萧则还在,他刚归宗,许多人和事还没有摸清楚,只能忍气吞声。
“萧师……”他想起来孔幽不许他叫师兄,只能换个称呼,“萧哥,孔幽前辈说得对,我、我年纪也不小了,这些事我自己能做。”
萧则不赞同地蹙眉。
“鸦首山有三山十二峰,山林中还有猛兽吃人。孔师兄,茗一是老宗主的血脉,万一有个闪失,你如何向师门交代?”
“他现在不是还没闪失么。萧师弟,不要随便假设和预言。要是霍茗一真有个三长两短,都说不清是你的嘴坏,还是他的命不好。”
霍茗一和萧则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差,孔幽笑吟吟的。
“师弟,可要谨言、慎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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