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甫统,天下未定,南朝余党伺机复国,藏疆、青云也无不虎视眈眈,杀小皇子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们找不到起兵的正当借口,便能保一时的风平浪静。”他的声音醇凝温润,响在头顶。入耳,却觉得为何如此熟悉?难道真是兄弟么?苦笑不得。
如果在天下和我之间,他会选谁?暗自问,却又笑自己,选择不是很明显么?
要承认竟然是这样的心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的伤慢慢好转。
已经不用再换药,除留下两个丑陋的疤痕,除迎风会咳嗽,其实还是原来的我。
只不过,不知道那颗心是不是还如从前百折不摧。
听独孤刚到此地昏迷不醒的时候附近渔村的王大嫂帮很多忙,现在也总是会派女儿洛遥和个眉清目秀叫鱼蛋的孩子一起来送东西给我们。
独孤不在的时候会委托她来和作伴,王大嫂三十多岁,和丈夫都是普通百姓,放在人群中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女儿却聪明伶俐,相貌俊俏。
他们家主要务农,但是靠泾河便也下网捕鱼,送到附近的镇子上去卖,既能补贴家用又能改善生活。
独孤出去镇上,王大嫂便带那对小儿来照顾我。
王大嫂动作麻利,双手灵活地补织着那挂渔网,蓝底白花的棉布衣服在蓝底下分外柔和。
“林家妹子,你家相公好人呶,你好福气啊!”脸上挂着憨爽的笑容,声音朴实爽利。
我一愣,若说不是,自然又要解释一番为什么孤男寡女,索性由得她认为的好。
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不过却落下个咳嗽的病根,独孤去外面专门抓缓解病状的药,我说没用,他却说我其实是故意的。
春风细细,碧波荡漾,河边青草新绿。
洛遥和鱼蛋在前面的小河边嬉闹,稚嫩舔脆的笑声,活泼调皮的身影,追赶,打打闹闹。
看着他们不由得轻笑,这样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定然是心有灵犀,默契无比的吧?
也许长大他们会相爱,不由暗笑自己无聊。
蓝云淡,像站在那锁链桥看到的样,风吹拂耳边,心抽痛不已,微微皱眉,恨自己竟然像小人那样多愁善感。
“妹子,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可定要说,年纪轻轻的,遭这么大的罪,身子总归是亏。要多吃些补血补气的东西,人都会过这关,也不必伤心,身子养好,多少娃都有。”
“啊?”愣一下,将目光从那两个嬉闹的孩子身上收回来定定看着王嫂子,“什么孩子?”
她诧异道:“妹子,那不是小产么?身上那身血,可吓死人。”紧皱着脸,眉眼挤到一处,“不过现在好了,没事就好。”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走进屋里。
已经是农历二月,春寒料峭,烟柳如丝。
空透出淡玉色的碧蓝,仿若被初春新生的绿意熏染而醉。
抬眼凝望,目光重重淡云跌宕,何处可盛伤?
“妹子,来该喝汤,你家相公特意着帮忙给你熬的,知道你身子亏,还给加红枣,桂圆,很好喝的,来――小心烫”
心头一热,忙伸手接过,抬眼朝她笑,想解释独孤不是相公,也不是因为流产才身体不好的,这么久,来过很多次,难道独孤一直任她如此误会么?
是独孤每日里熬的药汤,可以调理身体,固本培元,喝药已经到如同喝水的地步,根本觉不出苦,闭眼睛一气喝下去。
舌尖还是打着颤的木,“婶婶,给吃梅花雪片糖,可甜了,每次吃药的时候爹爹都会给我买!”还未睁开眼,听见洛遥脆生生的甜音。
睁开眼,看见水灵黑亮的大眼骨碌碌地盯着看,白嫩如藕的小手捏着片雪白带酥的糖片递到我的嘴边。
“若是给我吃,你吃什么?”朝他一笑,睁大眼睛,乌溜溜地伶俐活泼,小嘴紧紧抿着,听这样,便咯咯地笑,露出雪白整齐的奶牙,“还有呢!”然后慢慢凑近,弯腰把小手拢起罩在耳边,神秘道,“知道娘把糖藏在哪里,我可以偷偷拿给你吃喔!”然后便听到娘在那里嗔骂,“鬼丫头,一边去,别缠着婶婶。”
洛遥顺手将糖塞进的嘴里,然后转身朝娘嘻嘻笑,雪白粉嫩的笑脸在太阳底下异常的明丽,那个叫鱼蛋的孩子呆呆看着,竟然脸悄悄红。
“臭鱼蛋,看什么呢?你也觉得婶婶好看么?不许看,知道么?”洛遥凶巴巴地低声威胁鱼蛋,可就象桑布泰样,无论如何压低嗓门,那声音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由得轻笑,嘴里的糖清甜爽口,直甜到心底里去。“丫头,就知道瞎说,不过,妹子,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