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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3页)

李怀宇  你在台湾大学时已经对上古史很感兴趣了?

许倬云  对,我几乎一进去就对上古史有兴趣。你想我第一本文言文的书读的是《史记》,我父亲受的是海军军官的教育,可是他的古文底子非常好,教我读很多古文的东西。进大学以后,当时台湾大学最强的是上古史,上古史是史语所的强项,史语所跟台湾大学等于是一个班子,两个招牌。因为名师多,所以我读上古史多。李宗侗先生对我启发非常多,还有李济之先生、林纯声先生、劳贞一先生。董彦堂先生希望我跟他读文字,我说,我兴趣不在这里,后来他教我历法学。

许倬云:只有“全人类”和“个人”是真实的(4)

李怀宇  那时候常泡图书馆?

许倬云  那时候图书馆跟现在不一样,是封架式,要到阅览台写我们要的书的名字,在卡片抽屉里找出书名、编号,馆员到库里拿了书交给我们,就在书桌上看。我们除了上课,就在图书馆。我们可以在图书馆坐到晚上11点。

李怀宇  是什么样的机缘到芝加哥大学留学?

许倬云  说来话长。我在研究生的第二年,学校里有李氏基金会提供奖学金,是全校最好的学生去考,我运气很好,就考上第一名。但是基金会的要求是健全青年,我不健全,所以就算了。钱思亮校长很不高兴,就找胡适先生帮忙,努力了两年,找到了华侨徐铭信先生,由他捐出一千五美金。这钱不够,我就申请学校,芝加哥大学愿意补上一些钱,这样我就去了。芝加哥大学是当时全美国近东考古和埃及考古最强的学校,东方研究所做这方面工作,远东的部分就附在旁边。所以我三分之一课程读近东跟埃及,另外三分之一读其他乱七八糟的学科,有三分之一跟顾立雅做独立研究。

李怀宇  在芝加哥大学你还成了医学研究病人?

许倬云  他们还开刀诊治我的脚。一报到,就做身体检查,检查结果是学校对我的手脚很感兴趣。医生说很难得见,就问我愿不愿意在这里治疗,我说:“没钱。”他们说:“钱不要担心,你是我们的研究病人。”我8月份去,圣诞节就开刀,开了五次刀,每年住三个月到半年,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笑)。

李怀宇  这五年里,你主要的学术兴趣在哪里?

许倬云  很广泛。埃及史、两河流域的考古学、社会学、欧洲中古经济,什么都有。我住在神学院的宿舍里,耳濡目染,就对神学有兴趣,也选课。我跟神学院的学生一起淋浴,有几十个龙头,中间有个大桌子,淋浴完大家就围着中间的大桌子讨论问题。温度很高,所以不用擦,身体都会干。

李怀宇  当时正是社会学如日中天的时候?

许倬云  对。芝加哥大学是韦伯学派进入美国的第一个据点。韦伯跟马克思是两大宗派,马克思是非常好的社会学家,不要单纯地把他当政治家、革命家看,他是社会学者。韦伯是反驳他的,但是韦伯也不是不讲经济学,韦伯一生的第一个课题是德国的土地制度。

李怀宇  你的博士论文写的是什么?

许倬云  我的博士论文是写“春秋时代的社会变动”。《左传》里的人物,找出每个人的来龙去脉,年代、家世作统计,战争作统计。博士论文答辩是芝加哥大学的特色。那时候我们答辩要在校门口布告栏公布出来,任何人可以去考你,这是欧洲的规矩。

李怀宇  到芝加哥大学留学对你后来的研究有什么样的影响?

许倬云  有极大的影响。因为我们那个学校是全美学术气氛最浓厚的一个,不出阔人家的子弟,不出总统,不出财主,但出教授。在芝加哥大学念书就像在僧院里一样,坐下来吃饭,另外一个人过来:“对不起,能不能跟你一起坐。”一侃,关于什么问题,你的想法如何?无时无刻不在讨论问题,没有别处学校有这种气氛。

1962年,许倬云从芝加哥回到台湾,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台湾大学历史系教授。1964年,许倬云任台湾大学历史系系主任,积极参与民主自由活动。

李怀宇  1962年回台湾以后做什么?

许倬云  回到台湾,基本回到“中央研究院”,但是台湾大学是母校,台大让我去做兼任,马上就从兼任变成合聘。

李怀宇  1964年怎么当了台湾大学历史系的主任?

许倬云  偶然的因素。那时候系主任余又荪先生遇车祸身亡,院长沈刚伯先生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说明天8点钟你到###去开会,要接系主任。

李怀宇  当时系主任的工作很忙?

许倬云  非常忙。研究和教书两边工作。校长钱思亮先生让我去做大大小小的委员会的委员,他的目的是训练我。当年我出去留学,他帮了忙,所以他吩咐,我一定做。

许倬云:只有“全人类”和“个人”是真实的(5)

李怀宇  三十四岁做系主任时,主要研究什么?

许倬云  西周史。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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