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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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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玉:创作的起点是快乐(7)

李怀宇  我听董桥先生开玩笑说过,你的文章第一,书法第二,画第三。

黄永玉  对我来说,比较容易做的事情是写文章,也比较快活,快乐的基础是好多朋友喜欢看我写的东西,那我就开心嘛。画画么,我的朋友也喜欢,但画画更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卖钱,卖了钱可以请朋友吃饭,可以玩,但画画没有写文章这么开心。

在北京万荷堂,黄永玉喜欢请一些老朋友来聚会。黄苗子、郁风、丁聪、王世襄、范用、杨振宁、张开济、刘诗昆等人都曾在这里留下欢声笑语。“文革”时,沈从文在街上难得与黄永玉擦身而过,不到五秒钟说了一句话:“要从容对待啊!”如今安享晚年,这些老人有了另一种从容的生活。

李怀宇  我觉得你和那些老朋友了不起,经历了那么多苦难,还是那么从容,而且都很长寿。

黄永玉  对人生从容一点,别嚣张,苦也别嚣张,得意的时候更不要,这需要修养,有知识的修养,也有人生的修养。前一段我对一个年轻的朋友说,你不要光研究胜利者的传记,也研究一下失败者的传记,很多失败者也写了传记,而且具有和胜利者写的传记一样的价值。很多人研究胜利者,但胜利者写的传记里,有很多夸张的东西,而失败者传记里有很多东西是真实的。

有人说,人活着一辈子,太没有意思了,我问他,为什么没意思啊?对死,我曾经有一个系统的看法,当然,死了就烧掉,送到火葬场,人就回来,就不要再管,骨灰都不必要。鲁迅说,如果一个人不活在人的心上,他就真的是死了。为什么要活在人的心上?有什么理由你要活在人的心上呢?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嘛……且不管这个,既不要骨灰,又不想活在人心上,你还想干吗呢?所以我有几个方案。一个方案是不把骨灰放在火葬场,放在抽水马桶里,请一个有修养的受人尊敬的老先生拉一下,举行个仪式。这个方案我爱人反对(用粤语讲,黄太张梅溪是广东人),说塞住水管,找人修很麻烦。所以只好执行第二个方案,把骨灰一小包一小包地包起来,分送给朋友,栽花。但是有一个问题,到了晚上,朋友看了,觉得花长得比较怪,吓人。这样只好让朋友永远痛恨我,咬牙切齿地骂我,就把骨灰揉在面里包饺子请大家吃,吃完了宣布:“你们刚才吃的是黄永玉的骨灰……”关于死,杨宪益讲了很好的话,他说与其等人死了以后称赞他怎么好,不如活着时就开追悼会,他想自己快死的时候,搬一张靠椅,可以旁听大家吹捧他。

李怀宇  黄苗子在他那篇著名的《遗嘱》里也讲了类似的意思。

黄永玉  是我先讲了,苗子听了马上写文章,比我更快(笑)。

李怀宇  不管画画、写作,还是对待人生,我感受最深的就是你的“快乐”。

黄永玉  我一生都没有寻找伟大的意义,画画不像政治生活。“文化大革命”时有位老先生批评我,说我创作态度一点都不严肃,永远是为了快乐。当时我低头站在台上,他指责我,我也不能说话,要是平常他这么说,我肯定请这老头吃西餐,我说你怎么讲得这么对啊!搞艺术创作如果没有快乐的基础你怎么画啊。为了创作,心情是要快乐的。最近我画了一张画,写了《快乐论》,我们中国人也有自己的快乐方式。

画画的基础,每一个人的起点,都是为了开心,有一个兴奋点,对吧?要是你碰见灾难倒霉,你就没法好好画。我在毛泽东纪念堂画完了以后,人家替我感觉到这个工作很重要,来访问我:“你说说看,你在画这个稿子的时候一边画一边想什么?”我说就希望赶快完成。他说不是不是,画的时候你的心情怎么样。我说心情就是希望认真地画,赶快完成。他说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你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一边画一边流眼泪,想着毛主席伟大的恩情,这不可能嘛。一个人在工作的时候一边哭一边画画,有这样的事吗?这样也画不好。你想我这么讲,像郭兰英唱歌,一边唱歌一边流眼泪,你相信那眼泪是真的?搞艺术当然有很严肃的使命,但是起点肯定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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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玉:创作的起点是快乐(8)

看画不靠耳朵,要靠眼睛的。我有一张画,我拿给你看(进房取出一张画)。你看看,我在这画上题了跋(边看边念题跋):一切创作的起点是快乐,很难想象一个人不快乐能做得出事。我这也说得不全面,不快乐的人也能做使天下不快乐的事。创作不只是让自己快乐,也能令别人快乐。伊壁鸠鲁的《快乐论》早已把快乐的根源剖析得很畅明了。有人问:悲剧呢?史诗呢?我说,悲剧令人掉泪,史诗令人肃穆,而作者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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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文:谈情说爱当编辑(1)

我每天看台湾报纸,每天研究台湾文化状况。他们走过的路子,我们不可避免地一定要走。所以,海外的作者经常有一些思路值得我们借鉴,并且海外的学术机构也没有像我们这样多,写纯学术、看不懂的文章是没出路的,他们比较讲究可读性。这是陈原跟我说的,一千次都有了,总是问我有没有做到readable。如果没有做到,他觉得简直很难,思想不可能流传。

见沈昌文前,和北京文化界的几位朋友在三联书店后面的一个饭馆餐叙,话题上半场的热点是“超女”,下半场的主角是“沈公”。“沈公”是文化界后辈对沈昌文的尊称。提起沈公,他的阁楼,他的旧单车,他的红烧肉,他脖子上挂的U盘,他“不是在饭馆里,就是在去饭馆的路上”,种种传说如数家珍,大家强烈要求我当面一一求证。

和沈公见面是在三联书店的咖啡厅。乍见他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也不好问是不是U盘。先问旧单车,他说:“我最近生了一场病,家里不准我骑车了。我太太和女儿都是医生,所以我家里医生比病人多。”

再问他住的阁楼,话就开始多起来。“这都是形象的说法,不是具体的真正阁楼。当然我现在住的也是小楼,因为我书多,我们两口子住三间一套,还有两间一套给我大女儿,我小女儿在美国。我对上海阁楼的印象很深,原因不是我住过阁楼,而是我想住阁楼,住不到。我在上海的时候属于最底层,住的是街上的临时建筑。小时候最大的乐趣是,我一边做数学,一边偷懒的话,从板缝里就可以看到马路上的汽车经过。可是以后我跟上海的文化人有接触,知道阁楼。”一提起上海,不免从旧社会说起了。“我在上海做了六年的学徒,一边还上学念书。后来交代历史的时候,我交代我已经上了十四个学校,5点钟就开始上学,我每天上三个学校,念《古文观止》,念无线电。我会收话报,当时人家给我介绍一份工作,幸好我没有去,据说是‘中统’。我想去航空公司,但是我英语不好,1948年,我就开始学外语,俄语、世界语、法语、德语都学过一些。因为我穷困潦倒,我念书的学费是靠跟资本家造假账得来的,参加革命以后我都交代了。我们当时很拥护共产党,我的服务对象就有不少地下党员。解放后,三联书店在上海招考,我就去投考了。我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说我是工人,非常乐意去。我觉得我是工人,三联书店一定愿意让我去。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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