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走了,整个荒山显得无比宁静。许久之后,聂玄从石屋内走了出来。除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外,他什么都没有带。
石屋内燃起了浓浓的黑烟,他站在石屋之外,呆滞地看着屋内的火光,一动不动。直到火光渐渐变弱,他才顶着那副憔悴的面容,向山下走去。
结束了,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轨迹。荒山依旧,却物是人非,从南苍山巅被逼着跳崖开始,一直到现在,仿佛就是一场梦一样。
他阴沉着脸,走到了山脚下,却看到宇文无忧早已等候在山脚的一旁。
在见到聂玄下来时,宇文无忧带着笑脸快步走了上去,说道:“聂玄,我已经命人把消息带回帝都了,只要你与我大婚,并宣誓效忠我父王,我相信···”
“滚开!”聂玄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脸色一直阴沉。
“聂玄···”
“我说滚开!”在被宇文无忧挡住去路时,聂玄突然大声怒喝道。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因为婚约的关系,一度让二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但在宇文无忧的记忆中,聂玄还是第一次这般对她粗鲁的大喊大叫!
她懵在原地,怔怔地盯着聂玄,这一刻那熟悉的面孔,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仿若他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一样。
看着他野蛮的将自己推到一旁,宇文无忧醒悟过来,上前抓住了聂玄的手臂,急促地说道:“你不能走,你若是走了,接下来将面对我宇文家和聂家的全力追杀,到时候整个天云国将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见聂玄停下了脚步,宇文无忧松了口气,又说道:“跟我回去吧,你到我父王面前好好的认个错,我再帮你说说好话,我相信我父王一定会原谅你的。只要我父王开口,聂家就不敢动你···”
她是真的不想聂玄与王族开战,因为她知道王族所拥有的巨大能量,知道聂玄一旦选择了复仇,就必定会死在王族高手的手中。
聂玄笑了,笑得让一旁的宇文无忧心里毛,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猛的甩开了那双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偏过头来,神色狰狞地笑道:“你让我你给宇文博认错?那你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宇文博让聂震天害死了我的父亲,又废掉我的修为,让我从南苍山巅跳了下去,你让我去给我杀父仇人认错?”
聂玄的话让宇文无忧一时语塞,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对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宇文无忧并不知情,她也不知道聂玄一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天云国主。
聂玄长长的叹息一声,又说道:“既然消息已经传到了帝都,相信用不了多久,宇文博与聂震天就会派人来杀我,早则一日,迟则三日,毕竟此地离帝都很近,快马加鞭顶多也就七八个时辰!”
宇文无忧慌了,彻底的慌了。她根本没有想过聂玄与宇文家和聂玄的仇恨,已经大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她把消息送回帝都,绝对不是想让帝都派人来杀了聂玄,只是希望早一点通知天云国主,让他早点有心理准备。
她的本意是想要传达喜讯,可这对聂玄来说,无疑会是一个噩耗。她惊慌失措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可以···”
“哼!”聂玄冷笑一声,又说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可以让宇文博不杀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向宇文博认错?从你与我订婚开始,宇文博就想将我掌控在手中,你以为他真的是心疼你?别傻了,你顶多只是他的一颗旗子!”
聂玄偏过头望着这个呆滞的少女,又说道:“王族无情,你在宇文博上百子女中,除了容颜之外,还有什么是顶尖的?凭什么宇文博会独独对你宠爱有嘉?你以为你每次偷偷跑出王宫宇文博会不知道?你以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会在王宫那种守卫森严的地方,每次都能轻易的逃出来?”
他深深叹息一声,对哑口无言的宇文无忧又说道:“宇文博老谋深算,天云国内只要出现任何不可控制的隐患,他都会将其剿灭在萌芽之中。而我,偏偏就是那隐患的萌芽,只有我死了,宇文家才可以高枕无忧!”
“当然,若是我与你成婚了,他肯定会想办法让我的修为停滞在武魂境内,然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把我当成一条狗一样呼来喝去了!”
聂玄走到她的面前,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抚摸那张绝美的脸蛋,爱怜地说道:“你走吧,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不是想要害我!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就别掺合进来了。即便你不想跟帝都那些名媛一样成为花瓶,但你终究只是一个女子。有的事,你是做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