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猛然冲向聂震天,那饕餮吞噬术形成的黑洞被他攥在手中,再次一掌向聂震天拍了过去。
有了这门血脉神术,聂玄的手掌无坚不摧,绝不至于像第一次那么狼狈。
聂震天不敢硬接,再次凝聚出一个掌印,向聂玄的手掌拍了过去,而他自己,却快躲闪,猛然向一旁的空地侧身躲避。
两人展开了近身搏杀,度极快,这般的搏杀,在武修之间的战斗中十分常见,可是在他们这场搏杀之中,一路躲闪的,却一直都是聂震天,反倒是聂玄狂猛攻击。
两人打得如火如荼,聂玄肉身强大,偶尔承受一掌却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而在是在聂玄那狂猛攻势下,聂震天却捉襟见肘,身上多处衣衫皮肉被黑洞吞噬,无比狼狈。
两人所过之处,花岗岩片片龟裂,一时间两人的战斗范围烟尘滚滚,只听到两个犹如野兽嘶吼的叫声从尘烟中传出来,偶尔得见两人的身形。
拳脚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看得分明,这一战不仅聂玄没有如想象中的快败北,而且还大占优势,长此下去,聂震天必死无疑。
上百回合后,聂玄终于抓住一个机会,一掌拍在了聂震天的胸口,将他击倒在地。
此时的聂玄修为还是太差,这一掌并未将聂震天打死当场,然而那蕴含黑洞的手掌,就像是一头凶兽的撕咬一样,将聂震天的胸口吞没掉一大块血肉,深可见骨。
那黑洞太可怕了,好像无物不破一样,碰之既伤。此时的聂震天衣衫褴褛,身上多处血肉裸露在外,血流不止。
他倒在地上,犹如一头困兽,盯着那择人而噬的聂玄,心中悲苦。还未开战之时,不仅是他,连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聂玄的胜算微乎其微,可一旦开战,聂玄的那种手段却让他毫无办法,在那吞噬黑洞面前,他所修炼多年的武技却显得苍白无力。
那聂震天侵淫十多年的开碑裂石掌,本来就是走狂猛路线,一旦退缩,威力将大打折扣,可是他根本不敢与聂玄对掌,那黑洞太可怕了,若是对掌,只怕自己的手掌会与身上那些血肉一样,瞬间就被黑洞搅碎。
“你赢了!”聂震天盯着缓缓向自己走近的聂玄,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被逼迫得这么狼狈过。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一个武魂境界的人,比聂玄整整高出了一个大境界,却在战斗的时候,完全不是对手,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聂玄来到聂震天的跟前,一脚踩在聂震天的胸口那道伤口上,让其咬紧了牙关。
他双眼变得猩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半年的时间过去,他对这个仇人的恨意从未减少过。时隔半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满腔的恨意突然涌上了心头,手中不自觉地出现了一个黑洞,瞄准了他的头颅。
“等等!”在聂玄动手之时,两位聂家之人扶着一位下半身已经湿透的老者颤颤走来。老者想要加快脚步,可他的双腿似乎有些麻木,活动不开,若不是有两人扶着,只怕连站都站立不稳。
聂玄望向那位老者,手中的黑洞渐渐湮灭。在聂家内,除了聂玄的父亲之外,这位三长老与他最亲。聂玄饱受苦楚,在南苍山巅跳崖时,都未曾掉下一滴眼泪,然而见到三长老后,双眼却不自觉的泛起了泪光!
“玄儿,你没死!”三长老望着聂玄,像是见到自己的亲孙儿一样,喜极而泣,又不住地点头微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再次回到聂家,聂玄五味杂陈。聂家内有他的仇人,同样也有他的亲人。他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只是这一次回来,却已经物是人非。
“三爷爷稍待,等我杀了这恶贼,我们祖孙再叙!”聂玄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转过头冷冷地盯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聂震天说道。
眼见聂玄就要杀了聂震天,三长老情绪激动,快上前,挣脱了那扶着他的两人,却又因为双腿无力,整个扑倒在地,对着聂玄焦急地大喊道:“玄儿,等等,你不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