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山脉森林边缘,
空气因为阴暗的天空而显得有些潮湿,夹杂着特有的泥土气息,或许是季节多雨的缘故,土壤有些泥泞不堪。
“真不知道老爷怎么想的,这种人拿去作饲料不就好了,庄园那么大,能有谁发现这里少了一个奴隶呢?”
一条被无数人踩踏,自然形成的坑洼道路。
一个有些许营养不良导致虚胖的中年男子,拖着一个稻草人,在身后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男子的嘴中还在喃喃地抱怨着,声音很小声,犹如蚊虫飞扰一般。
他身后的拖车上,是一个稻草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被钉在了木桩之上,被稻草包裹,挖去双目,身材消瘦,毫无血色可言的“尸体”,
眼眶,嘴里,耳洞,都被塞满了干枯的稻草,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其胸膛微微起伏,虽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但这种伤势,已经注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不长眼的东西,还要我来亲自给你处理,希望你那所谓的妹妹,可不要也这样没有眼色。”
中年男子瞥了眼拖车上气息薄弱的“尸体”。
“就放在这好了,反正都是喂野狗的命,不如让大爷我少走两步。”
中年男子放下拖车,将稻草人犹如倒垃圾一般倒在小山崖下,
稻草人顺着山崖滑落,木桩巧合地铲在泥土里,倒是让稻草人依着山崖直立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虚胖的中年男子装模作样地掏出一张陈旧泛黄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本不存在的汗珠,然后又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好,犹如他在下人面前那可悲的尊严。
“忒!”
吐了一口浓痰,便拉着推车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嘎”“嘎”
天空上的乌鸦盘旋,看到了陌生的食物,缓缓飞下,落在稻草人被铁钉钉住的臂膀上,啄食着拖挂的血肉。
。。。。。。
四肢以及躯干的疼痛犹如浪潮一般一层一层地冲击着,吴宏试图睁开自己的双眼,等待他的却是更加钻心的疼痛。
好疼!真的好疼!
汹涌而至的痛觉不断刺激着吴宏的大脑,双手双脚都在试图用力挣扎,可换来的却是更加致命的痛苦。
我在哪?
我这是怎么了?
被痛觉刺激的大脑让吴宏不禁回想起,自己先前似乎是刚刚才替一位老板打完了刚强度的代肝,甚至于只要做完这一单,老板给予自己的报酬都足够自己半年的开销,自己明明只是累地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
连绵不断的痛觉换来大脑的清醒,神经元之间互相传递,无数的陌生记忆如泉水般涌现而出,
身体的挣扎惊吓到了周遭的乌鸦,扑棱着翅膀在吴宏的头顶上低空盘旋,发出的“嘎嘎”声搅动着他的神经,一只乌鸦不怕死地落在木桩旁,试图再继续享用一次天赐的午餐。
耳边的嘈杂声,身上的痛觉,无法看清的双眼。。。
一切的一切都在映衬着吴宏脑子里一个无法抑制的想法,
他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早已无法医治,甚至根本活不过今日的活死人身上。
脑海中不断翻涌出碎片的记忆,吴宏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无比胀痛,好像被人强行塞入了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我。。。是谁?